楚瑜还真信不过楚宴,接过药瓶就倒出来一颗,闻了闻又舔了舔,“苦的,还真是药啊?”
楚宴眼看他要把舔过的药丸放回瓶里,忙一把夺过来,放回抽屉里。“你恶不恶心,舔过了还想放回去?”
楚瑜笑了笑,就把药丸塞进了自己的荷包。他可是学乖了,等回头就让人拿去验一验,看是什么药,省的又被他爹给骗了。
楚宴才示意楚瑜坐下。
楚一进来给两人上了茶,又添了一盏烛火才退出去。出去的时候,把书房的门也一并给关上了。
楚宴等楚瑜呡了口茶,才温声开口道:“前阵子,我把教过你的那些个叔伯都招到了岛上来议事,他们一个个都对你赞不绝口……”
楚瑜一听,头皮都炸了,直觉这又是他爹想要忽悠他的前奏。
“干嘛?干嘛?你还想抓我的错处啊?”楚瑜扔了茶盏,改坐为跳到椅子上蹲着,随时准备逃出去找他娘救命。
楚宴看他这样,难得的露出一丝笑,道:“你这几年做的很好,你暗一叔叔他们每三天会给我来信汇报你的情况,有子如此,为父很骄傲。”
楚瑜都听懵了,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夸了,忍不住挠头傻笑起来,“嘿,嘿嘿嘿,也,也没您说的那么好啦。”
楚宴一看火候差不多了,就道,“爹老了,以前打仗留下了太多暗伤,这几年每逢季节变幻,刮风下雨就伤痛难忍。为父怕你娘担心,只能偷偷找人配了药来吃。可……”
一个欲言又止的“可”字,再配上一声叹息,楚宴算是把一个老父亲的无奈表现的淋漓尽致。
“不,不是。您老壮的跟头牛似的,怎么就伤痛难忍了?”楚瑜心里有些慌,可又怕这又是楚宴的骗局。
他跳下椅子凑近楚宴,可明明房里点了两根烛光,烛光却摇曳的楚瑜看不清楚宴的脸色。
看唇色……似乎好像或许是有点儿黑?
“不是,爹你要是想让我回来接班就直说,装病骗我就过分了啊。”楚瑜急的转圈圈。
楚宴忍不住就笑了。这个儿子傻是傻了点,不过孝顺也是真孝顺。
“别慌,我暂时还死不了,就是身上的暗伤有些多,又不想让你娘发现,所以才想让你回来接你爹我的班,管着家里这一大摊的事。”
楚瑜一听还死不了,情绪总算好了点,可还是担心道,“你这伤,要不去洛阳找御医看看?”
楚宴摇头,笑的豁达,“爹是老了,暗日战场上受的暗伤复发,又不是生病了。福州府和咱们夷洲岛虽然地处偏僻,可也不是没好大夫的。
大夫说爹这一身的暗伤想要多活几年,就要好好的养着,不然也就是这几年的事了。
爹是真舍不得你娘啊,她打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娇气的,要没我在旁边看着护着,她怕是连天冷了热了都不知道要添减衣服,过的不顺心了,怕是要气的哭了。
爹是真的想多活几年,多陪陪你娘啊。小鱼儿,你帮帮爹,好不好?”
“好好好,我帮你。”楚瑜听得泪流满面,满口答应道,“爹,你放心养伤吧,家里的事情有我呢。”
在房里一直用精神力偷窥的池七,是真被楚宴这一手给秀到了。这男人还真是越老演技越好啊,看他把儿子给演的,她只想说: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