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根就不是这个意思。
傅司珩没说话,随手点燃了一支烟,站在窗台前抽。
他其实想告诉陶稚,他可以帮他。
陶稚现在面临的所有问题,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问题。
他可以给陶稚请护工,换到更好的医院,给他表弟请家教,所有的问题,他都可以解决。
不需要陶稚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什么都不需要他做,只要能让陶稚过得更轻松点就行。
可是陶稚拒绝他的帮助。
连机票都不让他定,也不让他跟着一起回他老家。
按他的说法是,不能占他的便宜。
傅司珩当时听得很想笑,觉得他笨得可爱。
现在不想笑了。
傅司珩吐出烟雾。
“傅哥,你最近……不是,是这段时间以来,工作忙吗?”大概是正在谈论此类的话题,所以陶稚很自然地就想到了前段时间的事情。
自从……暴露之后,傅司珩就总是来他的学校,几乎每天都要来。
那个时候,傅司珩也在上班。
应该是在上班。
因为他在图书馆学习时,傅司珩同样在办公。而他在医院陪护傅铮,也会看见傅司珩接到助理的电话。
傅司珩很忙,管理着那么大的公司,理应很忙的。
可每天还是会来找他,接送他去医院看望傅铮。
陶稚以前都没有意识到。
虽然有问过,但傅司珩说不忙就把他糊弄过去了,陶稚也没有往深处想,傅司珩说什么他信什么。
现在亲身体会到了才共情。
善良的,不到十九岁的,在傅司珩眼里还是小朋友的陶稚,在忙碌了一天,觉得有点累的时候,想到的不是抱怨,而是共情跟他有过同样处境的傅司珩。
他觉得很过意不去,垂着脑袋,告诉傅司珩:“你以后不要经常来学校找我了。”
傅司珩:“?”
傅司珩的动作顿住,烟灰掉落在他的虎口处,烫出点痕迹。
但他完全顾不上。
这怎么突然之间——
“我们可以周末见面。”陶稚握紧手机,小声地说:“你住的地方离我学校好远,你不要经常过来了,两头跑,很累的。”
“周末见面就好了。”
傅司珩:“……”
累。
再结合陶稚先前问的忙不忙,傅司珩这才算是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