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陶稚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傅司珩在说什么,他只是觉得没空在大早上的就跟傅司珩闹腾,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呢,要赶紧回学校才行,不能继续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陶稚当时还拍打着傅司珩的手臂,催促他赶紧放自己下来。
直到傅司珩的手掌将他全部包裹,陶稚从来没被别人碰触过的地方,骤然被掌心覆盖,那一瞬间,他的头脑一片空白。
反应不过来。
大脑超负荷,cpu疯狂燃烧,面对眼前的情况无法处理,呆滞了好几分钟后才逐渐回神,随后脑海里浮现出一大堆问题,像是潮水似的将他淹没。
暴露了?
就这么暴露了?猝不及防毫无准备地暴露?
明天他昨天都牺牲到愿意用腿和屁股给傅司珩蹭了,结果今天就这么突然地,毫无征兆地暴露了……
他的真实性别被傅司珩发现了。
陶稚张了张嘴,将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看向傅司珩。
“嗯?”
目光对视,陶稚的眼睛里依旧是茫然居多,傅司珩发出声音,又问了一遍:“这是什么?”
陶稚的睫毛颤了颤,下意识的:“什么……”
“嗯?什么?”
两人像是鹦鹉学舌似的,陶稚重复傅司珩的话,傅司珩又重复陶稚的话。
叽里咕噜的口水话滚了好几个来回,陶稚宕机的大脑终于重新恢复运转。
目光变得清明的一瞬间,他又听见傅司珩问他:“问你呢,宝宝,这是什么。”
说话时,傅司珩的手指挑开了内裤边缘,陶稚无声地张了张嘴,连忙屈起身体,把傅司珩的手拿出去:“什、什么都不是,我、我也不知道。”
陶稚的声音很小,又小又细弱,可怜兮兮的,哀求道:“我、我不知道是什么,可、可能你还没有睡醒吧,你要不要再去睡一会?”
再去睡一会儿,让他有时间去逃跑。
他真的要不行了。
呜。
救命呀。
“我没有在做梦。”这段话听得傅司珩很想笑。
但演戏就要演全套,这种场合,明显不适合笑。
他捏着陶稚的下巴,让他抬头,两人目光对视,陶稚只想闪躲,睫毛颤得像蝴蝶翅膀似的,好像能听到扑簌的声音。
“所以,其实你是男人?”傅司珩跟他确认。
陶稚不敢说话,摇头,嘴硬,死不承认。
他脑袋又低了回去。
“不是?那你——”没说完的话变成了目光,停留在他的胸口,以及……小腹处。
陶稚咬着唇,收回自己还抱着傅司珩脖子的手,将松松垮垮的浴袍穿上,遮挡住自己明显男性的身体。
虽然毫无用处。
“嗯?”傅司珩又催促他。
陶稚还是不回答。
他说不出任何解释的话来,很乱,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也不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怎样,他现在只想赶紧从傅司珩的身上下来,然后直接跑掉。
可傅司珩的力气比他想象中的大多了。
单手抱着他,也能让他动弹不得。
陶稚也不敢乱动挣扎,扭来扭去只会蹭到傅司珩下面那个存在感异常强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