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陶稚打电话占线的那个人是傅司珩。
许玉嘉还在餐桌上犹豫要不要偷听傅铮打电话,傅司珩已经从客厅路过,顺便将他的通话内容听了个大概。
就在傅铮问17万8“如果我主动找他,会不会很丢面,很上赶着”的时候,傅司珩已经上楼,回到书房,拨通了陶稚的语音电话。
陶稚那边正在放烟花。
春晚看得实在无聊,陶桃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袋烟花,喊陶稚过去玩儿。
傅司珩打电话过来时,陶稚正站在院子里,刚点燃一筒发财树,火光炸开,砰砰直响。
陶稚捂着耳朵走到旁边。
“喂,傅哥。”电话接通,陶稚喜悦高兴的声音透过音孔传递过去,笑意明显:“年夜饭吃完了吗?”
“嗯。”傅司珩关上门,径直走到窗边。
似乎因为陶稚开心,他也跟着心情愉悦:“在干什么,这么开心。”
“玩烟花呢。”陶稚如实回答。
说话时,他目光微侧,看向玩得正开心的陶桃。
陶桃和陶稚的性格截然不同,打小就闹腾,玩也不好好玩,把所有的发财树摆成排,三连九个,挨个儿地全部点燃。
一时间院子里火光冲天,硝烟味弥漫过来,陶稚都没有听清傅司珩说什么,连忙拿着手机走得更远了。
“好大的声音。”傅司珩听见了电话里传过来的,连绵不绝的砰砰声。
“是啊,我妹妹玩疯了。”陶稚告诉他:“您呢,在干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这边的声音太大,才没有听到傅司珩那边的动静。
电话那头安静得有些过头,没有家人的说话声,也没有电视传出来的喧闹声。
该不会在书房工作吧?
太辛苦了。
“没干什么,无聊。”傅司珩顺口说:“放烟花放出这么大的阵仗,不禁燃?”
“乡下不禁燃啊。”陶稚回答。
乡下没有那么多讲究,春节这几天,基本早上四点多就开始砰砰砰地放烟花爆竹,六点就要起床去拜年。
就是明天,所以今天晚上他要早点睡。
不能打电话到很晚。
陶稚委婉地说。
傅司珩笑了一声。
陶稚摸摸鼻子,跟掩饰自己的小心眼似的,一口气连说了好几句明天拜年的事情。
傅司珩听他叽里咕噜地念叨,觉得很有意思,问他们那边还有什么习俗。
陶稚想了想,正准备告诉傅司珩,他家的大门忽然被人敲了两下,随即,一位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小桃啊。”那人进来后,被院子里的硝烟味呛得直挥手:“怎么把家里弄成这样,你看这味道……小稚也在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快半个月了。”陶稚听到这个称呼顿时警觉,手指连忙按下挂断键,和中年女人打招呼:“二婶,新年好。”
“哎,新年好。”二婶尴尬地笑了笑:“你看,我这年前忙,都没空来你们家,不知道你回来了,那什么,你们爸妈在吗?”
“在的,就在客厅里。”陶稚说。
“行。”二婶应了声:“我找你们爸妈说点事,你们继续玩啊。”
说完,中年女人便往屋里走去。
陶桃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陶稚身边,跟着陶稚一起看着女人的背影,两兄妹动作一致,陶稚问道:“她怎么除夕夜过来了。”
“不知道呢。”
陶桃也好奇。
除夕夜不待在自己家,跑来串门,怎么看怎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