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了一下手腕,虞青砚的目光落在戚许脸上:“什么意思,不要继续了?”
戚许哑然许久,过了很久才说了一个“嗯”字,虞青砚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一声,笑着笑着又叹了口气。
就在他起身准备换件干净衣服跟戚许好好聊聊的时候,戚许再一次扣住了他的手腕,“能不能跟我说一说。”
“说什么?”
“说……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
一想到虞青砚曾经跟别人在一起,跟别人拥抱、接吻,甚至做更亲密的事,戚许就感觉如鲠在喉,像吞了一整块碎玻璃,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内脏被划出微小的伤口。
但还是那句话——虞青砚是自由的。
于是沉默了半晌之后,戚许听到自己低声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虞青砚心里忽然就软了一下。
他看着戚许,很轻地勾了勾嘴角,故意逗他:“他啊。”
“他是头倔驴,也是个大傻子。”
分明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可戚许分明看见了虞青砚眼底明显至极的爱意与温柔,心脏再一次像被人用手狠狠攥住。
他还记得虞青砚曾经为了陪他跨年,推掉了江珩和一众朋友的邀约,当时江珩“靠”了一声,非常不满道:“我们位置都订好了,大家一起吃不就行了?一群人在一块儿热热闹闹多好。你为了儿子连兄弟都不要了是吧?老子就没见你对谁这么好过。”
虞青砚笑了半天,揽着戚许的肩膀望向他道:“我乐意。”
江珩一副没眼看的表情:“还有你看戚许的眼神……十几年兄弟,也没看你这样看过我。”
戚许当时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却是高兴的,后来他甚至专门留意过虞青砚看他的眼神,真的跟江珩说的一样——跟其他人是不同的,是特殊的。
可现在——
看虞青砚提起那个人时的表情,听他说话的语气,戚许忽然意识到……原来偏爱之外还有更偏爱,特殊之余还有更特殊。
偏偏虞青砚还在继续说:“他年纪比我小,话也很少,像个闷葫芦,经常冷着脸,但性格很早熟,很会照顾人,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很周到。”
“只不过有时候特别会惹我生气,也会做错事,偏偏我又狠不下心来教训他,更舍不得推开他。”
“……”
“而且他还有一身不知道从哪儿练出来的野人力气,”虞青砚没忍住笑了一下,深深地看着戚许:“导致我根本在床上根本反抗不了,就算再怎么不习惯被人压在下面,也还是只能接受。”
“但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之后又觉得没什么不好,确实很舒服。”
戚许再一次紧咬牙关。
虞青砚问:“还想听什么?”
“……”
什么都不想听了,也听不下去。
戚许狠狠闭了闭眼,将虞青砚被他扯乱的衬衣拢到一起,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小叔叔,我不知道你……”
不知道虞青砚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也不知道虞青砚早就跟别人在一起了。
说这话的时候,戚许觉得自己嘴里心里都像吃了黄连,苦到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他勉强扯了扯嘴角,起身道:“今天的事是我疯了,是我脑子不清醒,你放心,我会听你的话出国留学,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现在知道自己刚才做错了?”虞青砚忽然开口打断他。
戚许一顿,片刻后偏过头去吸了口气,低低地“嗯”了一声。
何止是做错了,简直是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