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陆慎是真的很喜欢他的翅翼,也曾扣着他的下巴,一遍遍重复提醒他那天晚上说过的话。
洛厄尔在极度失神和快乐的时候想——
怎么可能呢?
虫族是很难卸下防备的种族,警惕几乎刻进他们的骨子里。
他们害怕给自己招来祸患,所以除战斗状态以外,平时绝对不会将自己的翅翼露出来,更遑论邀请雄虫来触摸自己。
而那些雄虫除非想摘除他们的翅翼。
哪怕面对自己的雌君,在雌虫没有佩戴抑制环的时候,也绝对不敢伸手去进行触摸,以防他们那双翅翼会伤害自己。
雌虫的翅翼只会在真正喜欢的人面前变得柔软。
这不仅仅虫神赐予他们的武器,更是他们情感上爱与不爱最直观的证明。
因为他全身心信任和爱慕着身上的雄虫,他的翅翼才绝对不会伤害他。
而现在——
他的翅翼却违背了他的意志,在希奥多亲王面前露出了柔软可亲的状态。
即便是在濒临失控的状态下,洛厄尔依然不受控制睁大了眼睛,胸口剧烈起伏,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荒谬而不可思议的错误。
但随着他的翅翼率先背叛,他的身体也紧随其后,在雄虫白兰地味道的信息素朝他席卷而来的瞬间,颤抖着失去所有力气瘫软在希奥多亲王怀里。
情难自抑。
渴欲翻滚。
那种想被进入、被安抚的感觉几乎将他完全淹没。
洛厄尔艰难喘息,痛苦难堪,用力咬紧下唇想像以往每一次发情期那样抵御源于血脉的兽类本能。
他紧紧攥着拳头,顾不得思考方才那一幕究竟是什么原因,竭尽全力想站直身体,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恍惚之中,他似乎听见希奥多亲王叫了他的名字。
声音低沉,是那种令洛厄尔觉得熟悉至极,却又有些陌生和复杂的语气。
心头重重一跳,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灼热发烫的后颈蓦地感受到尖锐一疼——
“这是最后一次。”
陆慎将针管中的药剂推进洛厄尔的皮肤里,用很沉很沉,情绪难辨的语气说:“以后不会再让你用这个。”
洛厄尔瞳孔微缩。
随着冰凉药剂在顷刻间进入他的身体,他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希奥多亲王给他用了什么?
……是抑制剂。
而且看针管的样子,似乎跟军方常用的那种不太相同。
大概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陆慎声音很轻地解释道:“这是深海专门为皇室研究出来的高级药剂。”
药效相同。
但副作用没有军方常用抑制剂那么大,不会令雌虫在注射过后感到剧烈疼痛。
同样的,成本也更加高昂,价值千金。
抑制剂完全起效到彻底压制住发情期大概需要五分钟的时间,在这个过程中洛厄尔身体里的欲望虽然会逐渐平息,但五分钟内他会保持浑身脱力、站立不稳的状态。
看着他恢复了几分清醒便立刻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离开的样子,陆慎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目光不自觉转移到洛厄尔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