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双手紧紧攥住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下一秒,忽然屈膝就要跪下——
"多谢钟公子当初的救命之恩!"
易年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她的手臂,开口道:
"别!"
别说陆方是师父兄长的后人,哪怕不是,当初也万不会见死不救。
易年的力道很轻,却不容抗拒。
陆方被易年稳稳扶住,膝盖终究没能触地。
仰起脸,眼中水光潋滟,映着星火与月光。
"我…"
她的声音哽咽,"我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当面道谢了…"
易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姜家坟外,那个被追杀的少女浑身是血,却死死护着怀中的符剑。
御剑宗剑阁,她蜷缩在角落,铁链磨破了手腕,却还对他露出虚弱的笑容。
还有那柄改变了他修行之路的符剑,正是由她亲手交予…
"你…"
易年喉头发紧,"怎么会在这里?"
知道陆方被人救走,但不知道她竟然会来圣山。
陆方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情绪,缓缓道:
"是钟前辈让我来的…"
目光越过易年,望向远处的夜空,仿佛在回忆那段不愿提及的过往。
"那天在御剑宗,我被黑衣人掳走,本以为必死无疑…"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褶皱,
"醒来时却在一间竹屋里,有个怪老头就在旁边,说我暂时哪儿都不能去…"
易年听着,知道她说的那个怪老头应该就是妙空空。
夜风忽然变大,吹乱了陆方的长发,露出了又一道疤痕。
"这是…"
易年忍不住问道。
陆方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释然:
"活下来的代价。"
她没有细说,但易年能猜到。
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恐怕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
七夏默默上前,递过一方素帕。
陆方这才注意到易年身旁还有人,连忙接过帕子擦了擦眼角:
"这位是…"
"七夏,我妻子…"
易年介绍道,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陆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郑重地向七夏行了一礼:
"久仰…"
说着,眼前一亮,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