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皇后罚大皇子跪奉先殿的事,嫔妃们很快收到消息。
姜姝瑶一开始还很意外,不知道大皇子又惹了什么祸事,能让一贯以和为贵的皇后娘娘决心责罚他。
后来打听到是因为大皇子说了二公主生母的真正死因,姜姝瑶便明白了。
这件事皇上下过命,薛皇后也三令五申,就怕有人在二公主面前说漏嘴,现在这么快就被大皇子捅破了,薛皇后肯定不能什么都不做。
姜姝瑶轻笑,果然,像大皇子这样的人,都不用她动手,他自己就无时无刻不在闯祸。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能躲过一次两次责罚,总有让他栽跟头的时候。
也算是帮元启出了口气吧。
这日在长乐殿,来了一个让姜姝瑶意外的人。
“娘娘,二公主求见。”
秋锦进来禀告。
“二公主?”
在姜姝瑶印象里,二公主虽然胆子比以前稍微大了点,但在不熟的人面前,还是不太愿意说话。
姜姝瑶虽然带她去见过几次张采女,却不认为自己属于是她的熟人,因为感觉她似是在躲着自己。
今天她竟然主动找过来了,倒是稀罕。
“请二公主进来吧。”
很快,二公主入内,离着姜姝瑶很远就停下了,低着头行礼。
“楚怡给舒妃母请安。”
“公主快请起,”
姜姝瑶吩咐花楹,“给二公主搬个凳子。”
花楹搬来凳子,稍微往前放,“公主请坐。”
“谢舒妃母。”
二公主走过来,拘谨地入座。
姜姝瑶笑笑,也不为难她一个孩子,开门见山问道:“二公主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二公主放在腿上的双手捏着自己的裙子,沉默片刻,像是鼓足了勇气开口:“舒妃母,我阿娘不可能自戕,你是知道的。”
“我不太懂公主的意思,我知道什么?我只知道张采女亲笔写下来遗言,还有仵作也查验过,都能证明她是自戕。”
“我……”
到底还是个不满九岁的孩子,被她一句话就说得紧张起来。
“别紧张,想说什么慢慢说。”
姜姝瑶温声引导。
她能说出刚才那番话,已经让姜姝瑶对她刮目相看,能知道自己阿娘的死另有隐情,还能找到这里来,脑子不笨。
二公主缓了缓道:“那天是舒妃母陪我一起去给阿娘过生辰,阿娘说可以帮舒妃母对付荣妃母,约舒妃母元日再见,可在这一天,阿娘还没见到舒妃母就死了。”
“母后跟我说阿娘是生病死的,我去看了阿娘,相信了。
但现在跟我说阿娘是上吊自尽,我无论如何也不信。”
“那日舒妃母走后,我陪阿娘吃饭的时候问过她,是不是打算帮舒妃母了。
她说想离开秋水阁,像从前一样陪在我身边,还问我觉得舒妃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