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鸾和青鸢闻言吓了一跳。
“娘娘万不可冲动,谋害皇嗣是死罪,汪氏就因此死在了冷宫。”彩鸾劝道。
宁充仪抬眼看过来,“什么死罪,是死是活还不是皇上一句话。汪氏被打入冷宫后死了,那郭充容却活得好好的,她甚至都有了孩子。”
“她能害我的孩子,我为什么就不能用同样的方式对她?”宁充仪说到这红了眼眶。
彩鸾和青鸢两人齐齐跪下。
“奴婢们知道娘娘伤心,可是奴婢们不能看着娘娘为了报复郭充容而搭上自己,冷宫那种地方真不是人能待的。”
“为什么我若动了郭充容,你们就觉得我会跟汪氏的下场一样,被打入冷宫,而不是跟郭充容似的,仅仅是被降位份和禁足呢?”
不待二人回答,宁充仪自己嘲弄一笑,“连你们也认为在皇上心里,我比不上郭充容重要对吗?”
彩鸾忙摇头,“奴婢不敢,奴婢说的是最坏的结果,奴婢不愿看娘娘去冒险。”
“是啊娘娘,皇上对您宠爱有加,您一定会再得龙嗣的,请娘娘三思。”青鸢跟着道。
宁充仪眼泪滑落,“那不一样,即便我日后有了孩子,我也忘不了我失去的那个孩子。”
“郭充容多年未有身孕,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她肯定处处谨慎小心。娘娘想对她动手,显然是困难重重。万一弄不好,郭充容安然无恙,您的举动却暴露了,岂不是很不值得?”彩鸾换了个方式劝说。
这句话起了作用,宁充仪慢慢冷静下来,神情变得沮丧。
“我没用,连替自己孩子报仇的本事都没有,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从小家里人都宠着她、护着她。除了不听母亲的话,她做得最坏的一件事就是把一条金鱼从水里捞出来,让它活活干死。
那时她只觉得那条鱼漂亮,就把它拿出来玩,没想到它那么脆弱,没多久就死了。她手忙脚乱把它放回到水里,看着它一动不动漂在水面上,才意识到她犯了错,吓得哇哇大哭。
如今让她去害人,虽然是仇人,但那终究是个才成型的孩子,她好像下不去手。
彩鸾暗暗松了一口气,“娘娘心善,自是做不来跟郭充容一样残忍的事,娘娘还是别想了。”
想让郭充容也尝一尝失子的滋味,却不知道该如何做。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郭充容生下孩子,风光无限,她又不甘心。
宁充仪内心备受煎熬。
就这么又过了几日。
御书房,萧睿问:“这些天摩朔王子都在做什么?”
底下的鸿胪寺卿回道:“回皇上,臣按您的吩咐,给了摩朔王子一些人使唤。据他们回报,摩朔王子这几天游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喝酒、听戏,哪里热闹就往哪去,看起来并无异常之处。”
萧睿颔首,“让他们继续跟着,他毕竟是北厥王子,若是在天启出什么事,会很麻烦。”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