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默离这才不放心地离开。
楚默离临走之前交代了顾寻影,水乔幽还要睡一会儿,顾寻影暂时在外面待着,也没来打扰她。
屋里屋外随着楚默离的离开,又安静下来。
窗外风雨未停,吹拂着屋内屋外的一切。
水乔幽翻了个身,瞧向窗外。
看了片刻,她亦想起了楚默离曾经说她像风的言论,有些出神。
直到听到了敲门声,才回过神来。
顾寻影跑去开门,五更才离来的夙沙月明带着观棋又站在了门外。
水乔幽听到双方的声音,敛起神思,也起身下床了。
夙沙月明正要步上檐下台阶,看到水乔幽开门出来,从离开后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了一半。
夙沙月明进屋,顾不上喝茶,赶紧又给她好好检查了一遍。
检查之后,确认了她的身体的确比他先前离开时好了很多,才缓了口气。
他终于可以确定地告诉她,“阿乔,落回起效用了。”
水乔幽比他与楚默离淡然得多,实意道:“你的药与你的医术,我一直都是相信的。”
夙沙月明听着她的信任,反是有些愧疚,低声庆幸道:“我都不相信我自己。”
幸好,她没出事情。
否则,他将后悔一辈子。
水乔幽看向他。
夙沙月明赶紧将负面情绪收起,继续同她细说了她的情况。
他说完了,殊不知,水乔幽还记得他的自言自语。
水乔幽给他换了杯新茶,认真与他道:“昨日的事,对不住。你不必责怪自己,药是我找你要的,同你开口时,我亦清楚后果。就算你坚持不给我这药,我也会有办法拿到的。”
夙沙月明望向她,过了两息,告诉她,“昨晚,杜兄也说过类似的话。”
这倒是水乔幽不知道的。
夙沙月明垂眸看了眼杯子里的热茶,不得不承认道:“他比我了解你。”
水乔幽听着他的话语,摸着自己的茶杯,没有说话。
夙沙月明低沉了一息,重新抬眸,温声纠正她刚才的话语,“阿乔,你没有对不住我,你亦没有对不住任何人。你的生命,只属于你,你可以自己做主。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不知道你经历过怎样难过的事情,更是不能评价你的你的想法与决定。只是……”
他话语缓了一息,还是坚定地劝她,“你虽然没有家人,但也有许多人一直在关心着你,比如,杜公子、袁家众人,甜瓜叔侄,还有远在繁城的吴大哥与廖少镖头他们,所有人都很在乎你,作为好友,我亦如此。我们都希望你,能够一直健康顺遂,平平安安。”
水乔幽听他话语,一一想起了他说的这些人。
她曾一度以为自己是‘虚假’的,可这些人的确是真实的。
夙沙月明见她没有反驳也没有不悦,又道:“有人认为,死亡,亦是新生。今日的你,既然已经无事,可否也将这当作一次新生,此后,都平平安安?”
水乔幽摸着杯子的手指顿住,抬起视线,回想起这一路走来遇到的那些善意,“……好。”
夙沙月明不放心地观察了水乔幽一上午,一上午过去,见水乔幽除了脸色血色依旧差点外,其它不适症状都在一一消失,也未再出现过嗜睡昏迷等吓人的症状,他悬着的另外半颗心才渐渐放下。
下午,他是想再观察她一会儿的,可是考虑到她马上要成亲了,还是成为太子妃,为了不给她招惹不必要的是非,见她状态尚好,还是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