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不敢明着来。毕竟我们现在顶着‘屯田营’的官皮,他们要是大张旗鼓地攻山,那就是造反。所以,他们只会玩阴的,派小股人马,趁着夜色来偷袭、骚扰。”
江炎的目光,落在了山口那条唯一的上山小路上。
“而我们,就要在他派人来之前,先给他送一份大礼。”
他转过头,看向赵勇,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今天晚上,你点五十个最能打的兄弟,带上家伙,跟我走。”
“去哪?”
“瓦窑厂。”
夜色如墨,连月亮都被厚厚的乌云遮蔽。
五十多条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穿行在山林之间。
每个人的嘴里都衔着一枚木片,防止发出声音。刀刃用黑布包裹,只露出森白的锋芒。
江炎走在最前面,他的脚步轻盈而迅捷,对这片山林熟悉得像是自家的后院。
他们没有走大路,而是翻山越岭,抄了一条罕有人知的近道,直接插向县城东郊。
瓦窑厂很快就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片占地极广的废弃建筑,几座高大的窑炉像沉默的巨人,在黑夜里投下巨大的阴影。周围用半人高的土墙围着,只有一个正门可以出入。
此刻,大门紧闭,里面黑灯瞎火,只有门口挂着两盏昏黄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
门口,四个护院模样的家丁,正围着一盆炭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低声咒骂着。
“他娘的,钱管事也真是,非要咱们连夜把货卸了,害得老子连口热酒都没喝上。”
“谁说不是呢?还说怕夜长梦多,这荒郊野岭的,能有什么事?”
“行了,少抱怨几句吧,赶紧弄完,咱们好回去睡觉。”
江炎趴在远处的一片草丛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冲身后的赵勇做了个手势。
赵勇心领神会,带着十几个身手最矫健的汉子,像狸猫一样,悄悄摸向了土墙的另一侧。
江炎则继续潜伏着,耐心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瓦窑厂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有贼!”
门口的四个护院吓得一个激灵,猛地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