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归燕眨了眨眼,让开,秦归月欲言又止,看到临瞳走进入,蹲下,拿长柄勺从姐姐炕下的洞里淘出细碎的黑石。
“那是什么?”秦归月皱眉。
秦归燕回道:“祝融石,吸光里面的火灵之后就会碎裂,我在冬季对祝融石的消耗特别大,炕底要按时清,不然会堵起来,因着怕里面还有残留的火灵,触碰到外界灵力会炸,所以只能手动去掏。”
这活她往日是自己干的,算算日子,是该今天清了,没想到临瞳会主动过来帮忙,使两人假装情侣的事多了几分真切。
临瞳忙碌着,头也不抬地说:“厨房里有梅子糕,你去吃吧,下午还有得忙呢。”
秦归燕应了一声,离开房间。
她也不知道情侣之间要做什么,不过临瞳对她好,她就接着,何况往日的这个时间点,也确实是秦归燕吃开胃点心的时候了。
小秦坐那吃点心,顺便将灶火烧起来,临瞳用瓢从水缸里舀水洗手,手掌在腰上的汗巾擦几下,进厨房做中午的饭菜。
到底秦归月过来住驿站,她是正经的五品官,许是黑山驿开门以来招待的官位最大的人,因而中午鸡鸭鱼肉皆有,肉菜里都添了黄酒加了辣酱,吃起来鲜辣可口。
秦归燕坐在桌上,接过临瞳递过来的饭碗,埋头就是吃。
秦归月捧着碗筷,感叹:“没想到黑山驿吃的也是灵米。”
莫语夸赞道:“是你姐姐赚的咧,我教她唱《哭七关》,她那一开嗓,关外最大的灵米大户眼泪哗哗的流啊,葬完老娘就送了好多袋灵米过来。”
秦归燕骄傲补充:“够我吃到人生的最后一天,这就叫干一行行一行,行行都能行。”就算退隐江湖了,她小秦还是很能干的!
秦归月心底不觉得哭丧是什么了不得的本事,只是看姐姐笑着,她也跟着笑:“姐姐就是厉害。”
吃完午饭,秦归燕去洗碗,临瞳去扫通铺,让姐姐洗碗这事让秦归月心里不快,好在临瞳提前留了热水给她洗,算他有心。
再去通铺一看,那真是全驿站最脏臭的地方,她往后一退:“这什么地方嘛。”
临瞳将被套等拆下来:“这是过路行商和镖师们住的地方,江湖人不讲究,有时候野外赶一个月的路,到驿站里躺下就睡,不习惯就出去吧。”
秦归月离开,就看到她姐姐乘坐玉如意出门,问道:“她干嘛去啊?”
雪不在也背着的背篓,里面装满了东西:“是要送到下一个驿站的,她去月光驿,我去憨瓜驿,月子姑娘,您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发了。”
秦归月看大家都忙碌着,问莫语:“我姐姐她做这些事情,真的好吗?”
莫语疑惑道:“咋这么问嘛?”
秦归月道:“我一直以为姐姐不喜欢做活,我们家小时候住在闵福洲,娘为了隐藏身份,不用灵力,就在海边做渔女,我姐姐也打渔,我觉得她们都不喜欢打渔,每天都不开心,现下姐姐做驿卒却做得很开心。”
莫语这才恍然:“她和我讲过这个事,说当年她打渔的那片海属于龙族海家,你们家那时算佃户吧,便是主家宽容,不把你们当奴仆使唤,可我还没见过谁做佃户能开心的,你姐姐现在是自由身,想走想留都随意,肯定自在多了。”
“是这样吗。”秦归月坐下,轻轻摇头,“我,不讨厌龙族海家,当年若不是帝尊龙尊结盟,天下不能太平得这么快。”
莫语悠然道:“你小时候没给海家做过佃户,被你娘和你姐姐照顾,当然能心平气和的,我听你姐姐讲过,她一点也不喜欢做佃户,主家养的拉船的海兽死了,十里八乡懂事的大人都要去给那海兽送葬,主家大小姐来了,那佃户都要行礼滴。”
“就你姐姐那性子,你让她给别人行礼,哈哈哈。”想起过往,莫语开心地笑起来,“她现在是脾气好咯,礼礼貌貌的,年轻的时候那膝盖和脖子都和铁打的一样,弯一下能难受死她,那就是个典型的天才脾气。”
秦归月望着她,征询意见:“那我对龙族是不是也要改一下态度,往后不能太亲和?”
莫语摇着扇子:“这个没事,你原来咋样以后还咋样,你姐那人我晓得,她不爱在这种事上管你。”
过了一阵子,送信的黄安安和雪不在就回来了,秦归月上前和他们聊天。
黄安安见这是秦大眼的妹妹,爽快道:“月子妹妹,你想知道啥尽管说,我大黄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