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纪云成第一个直面着的方向,坐着的人正是陆承嗣。
此刻就连议论声都小了下去,而陆承嗣依旧很平静,他看着冲着他作揖的青年,慢慢的抬手亦是回了个礼。眼瞧着那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男主脸上的惊异,少年放下手,面无表情的依旧坐在位置上。
他倒是知道了纪云成想打什么主意。。。。。。
呵。
而这下轮到纪云成真的有些懵了,但他起了头,依然只能挨个行了礼。直到晚上坐在了弟子居的床上,身边两个华清宗弟子已然鼾声如雷,他还有些没回过神的看着自己的掌心。
那小少主改脾气了?
青年的身上已经换成一身干干净净的华清宗弟子服,他和衣而卧,只将交叠的手放在脑后,并未多在意此次的失败,只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泛着些玩世不恭的戏谑光彩。
有点意思。
明日他去见真霄,陆承嗣还能心平气和的装下去?
真的装下去才有鬼了——
兴许是应了纪云成的想法,他从明日上天武峰,在出了弟子居之后,其他修士大多乘灵宠仙鹤,亦或者取出法器,唯有纪云成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就算套上衣服,也不过是个泥腿子。”
一个坐在仙鹤上的内门弟子嘲笑的看着站在原地的青年,他倒不是对那些事感兴趣,唯独只是对这位亲传有些不平。
如果是名扬天下的陆小师叔,他倒也是心甘情愿认输了。
只是纪云成,凭什么做亲传?
而青年只沉默不语的站在原地,似乎不敢反驳对方的话语,也让周围之人对他更为轻视,纷纷加快离开此地的速度。
直到日头快要偏移到巳时,纪云成还在等着那个身影的出现。
上一世他爬天武峰的路上可是困难重重,差点过了真霄设下的时间限制,但现在他望着已经四处无人的弟子局,皱了皱眉头。
没有?真没有?
而直到他走进天武峰,路上竟是连半分阻碍都没有,乃至纪云成在山上的日子,竟是都过的非常非常风平浪静。
没有为难、没有克扣、没有暗地里下的绊子,甚至连个其他的活物都少见。
他在天武峰自然是见不到主峰上的陆承嗣,随着时间流逝,纪云成越发觉得不对劲。
难道他真的是来学什么劳什子剑。
“莫走神,加练三个时辰。”
真霄道人冷漠的声音自纪云成身后响起,而青年脸上先是划过僵硬,随即苦笑的哀求道:“师父,我才来这里多久,饶了弟子这一回。”
“再加半个时辰。”
他有心快点敷衍完真霄,但就算纪云成修为高了真霄数倍,但那个剑修就像是长了狗鼻子一样,对剑意指手画脚,一会道心不稳,一会又说纪云成心不宁,不敬手中之剑。
这样严苛对普通弟子来说倒是种福报,而纪云成自从大乘期以后便身外化物,神识通达,早已不用俗物,但换了地方还得按照真霄那小子一板一眼的练剑方式,他的肉身又是原先自己的,毫无锻炼痕迹。
他和真霄虽有一段短暂的师徒之谊,但后日纵横修仙界的本事却和此处半分关系都没有。
纪老鬼的牙要咬碎了,整个天武峰头上就他和真霄待着,整日就是剑剑剑的,也不知道小少主喜欢这哪里,此前就因为这反倒恨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