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屋内的人是太久没听到外面的动静,吱呀作响间,来人便推了门走出来,在看见站在庭中的李贺明时,有些疑惑的顿了顿。
青年身上穿着件月白衣衫,松松垮垮的套在他身上,显得适意至极。
正是退休许久的陆承嗣。他看着和个柱子一样竖在房门口的李贺明,一点一点的皱起了眉头。
刚才不是说去拿京中的信吗?
他与李贺明来此地已经有半年了,尽管有大半时间是在四周游历,但怎么说也应当不会这样慢。
陆承嗣原本以为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比如说京中送信的人出了什么差错,还说京城又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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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单纯是李贺明在门口发呆?
而05也默不作声的飘了过来,忧心忡忡的目光从两个人身上打转。它对宿主的决定并无质疑,但是有时候真的会觉得宿主眼光不是很好;前有要死要活的贺文光,后有疯疯癫癫的李贺明。
而宿主却始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05现在也搞不清楚陆承嗣究竟对男主态度究竟算是什么。
而这边李贺明在看见陆承嗣的那一瞬间便安下了心,他时常会梦见陛下,倒也不是第一次。
。。。。。。。是梦。
只是这次对方的模样实在过于清晰,反倒叫李贺明有些受宠若惊了。
梦里的陛下现在已经不会再回应他,但只要能看见对方就好。男人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随即露出了个与他青年时一贯的笑容,轻轻开口道:
“陛下。”
“嗯?李贺明,不是说要记得叫我名字吗?”
陆承嗣抱臂看着站在原地的李贺明,因为是宅院内,他倒也没太计较对方忽如其来的旧称,只是觉得对方的语气有些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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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青天白日的,呆站在哪里做什么。
而从对方回应的那一瞬间,李贺明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而眼前的一切场景似乎缩紧,再由来人的动作逐渐重新在他面前铺陈而出。
是陛下。
——是真的。
那群人,说的都是真的。
全然的狂喜吞噬了他,李贺明的表情有一丝不正常的扭曲,而在下一秒就尽数被他很好的控制住。
男人笑了笑,伸手将那几封信递到了对方面前,他语气带着点笑意,口齿清晰,却在说话动作间相碰撞,带着些许不和谐的音调。
“不小心想起来以前的事情,叫顺口了。”
李贺明的表情平静,唯有他藏在背后的手指一点点收紧,甚至连其上的青筋的清晰可见。
陆承嗣虽觉得面前的李贺明有些奇怪,但对方不正常也不是一日的事情,他反而将更多注意力放在了李贺明手中的信上。
“你手上的是京城的信?”
微凉的风让李贺明过热的头脑更为清晰了些许,也让他眼前之人的任何一点的神情变化刻在了他的眼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