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您快里边请,这西北的秋夜寒着呢,万一把您这小脚冻坏了,只怕咱们风月楼所有的伶官都要心疼了!”下了台阶,红衣女人连拖带扶地将楚天骄迎进了厅中,一路引着她穿过回廊来到后面一座楼的厅中。
被她身上浓香一熏,楚天骄立时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喷嚏。
风月楼,前面为风楼,后面为月楼,前面尽为女妓,后面这月楼才是男伶们出入的地方。
此时,厅中并没有多少客人。
毕竟,这男伶不似女妓多,好一口的到底是少些,来这里的多是一些来往的商客,纵是来了也是直接进屋,不在厅中停留,倒也没有几个人注意到楚天骄到这里乱来。
亲自为楚天骄拉一把椅子,红衣女子笑得花枝乱颤,“我说,这位客官,您是想听听琴曲还是寻人聊天吃酒解闷,亦或者是想找个胸口暖和的给您暖暖小脚?!”
第1卷 宠你,无法无法!(14)
宠你,无法无法!(14)
楚天骄不用看,也听她的弦外之音。
这要求不同,自然钱也不同。
淡淡扬手,她随意将一把从乾坤袋里取出的金叶子丢在桌子上,“把你们这里有空的伶官全部给我叫出来,会弹的弹琴,会唱的唱曲,剩下的陪我吃酒除天,再找个手脚灵巧地给我揉揉脚!”
看到那叮叮当当落了半边桌子的金叶子,红衣老板娘一对媚眼只笑成了缝,当下伸臂将桌上金叶子尽数划到一处收在怀里,扬声向楼上唤道,“竹青、莲白、浅墨、丹红……快快出来,扶这位客人上楼喽!”
原来,这月楼上的男伶都是以颜色命名,听到丹红二字,楚天骄不禁想到丹,当下差点轻笑出声。
老板娘话音一落,就听得一阵门扇被推开的声响,然后,几个身影就分别从房门行出来,身上的袍色青白墨红自有相同,正是按照自己的名字套着不同的袍子。
楚天骄抬脸看去,只见十来个年轻男子缓步行下台阶来,按照老板的眼色聚拢到她的周围,容貌气质大多阴柔,年纪也俱是年轻,只看那眼中神色便可知道已经被这里的生活磨没了棱角,目光一一掠过众人,倒是最后那位套着竹青长袍,远远站在屋角的少年吸引住了楚天骄的视线。
“你就是竹青?!”歪着小脑袋,楚天骄好奇问道。
少年的目光原本游离在不知何处,听到她娇嫩的女声也不禁好奇看过来,但是,也只是淡淡看她一眼,却一字未答。
“您真是好眼力,他就是竹青!”老板娘狠狠地用视线剜了竹青一眼,媚笑着打圆场,“他是新来的,还不太懂规矩,您别见怪,不过这琴却是弹得一绝,丹红莲白你们两个,还不快扶客人上楼!”
套着红衣和白衣的少年立刻就走上前来,媚笑着扶楚天骄走上楼。
“都给我好好伺候着,谁敢惹客人不高兴,老娘板子可不留情!”老板娘的目光掠过众人,最后落在竹青身上,显然是意有所指,再转到楚天骄身上,已经是一脸地媚笑,“您先上楼,我呀去给你寻双舒服的鞋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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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送王爷一份大礼!(1)
送王爷一份大礼!(1)
红衣少年妩媚,白衣少年脱尘,前面美少年簇拥,本该是极享受的,楚天骄却不知道怎么的却提不起什么兴致。
不多时,她已经被众人引到一处奢华大厅,一张柔软锦榻前宽大长几上早已经布好酒宴,瓜果点心俱有,看卖相,比起王府里绝不在之下。
楚天骄也不客气,当下在锦榻上坐下,视线扫到桌上的鱼,眉尖挑了挑,旋即便抬指一点,落在那套着黑色袍子,比起其他几个少年显得多出几分阳刚气的浅墨身上,“你,给我择鱼,要鱼脊肉!”
“您稍候,保证一根细刺都没有!”浅墨笑着在她身边坐下,伸手用筷子夹了鱼脊在碗里,细细择,楚天骄看着他的侧脸,却是不知怎么的又想起贺兰寂。
心中懊悔,她立刻收回目光,只见竹青依旧如一根青竹站在远处角落,却不似其他少年那般将她围绕,捶背揉臂夹菜聊天百般讨好,楚天骄不悦地挑眉,“竹青公子,怎么不弹琴?!”
竹青怔了怔,远远地向她抱了抱拳,转身行到不远处的琴台上,挑袍坐下,长指轻按琴弦,想了想,遂指尖一拔,弹奏起来。
嗡,一声琴音淡鸣,舒缓短促的起音,却不似一般风月之地爱弹的那些或热闹或暧昧的曲子,旋律起伏,绵延不断,偶尔突有高声,恍若雁鸣,静美中又偶有动态,却是一首古琴名曲《平沙落雁》。
楚天骄虽不通琴曲,却也从中听出了几分萧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