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御林军小声道:“庞统领,曹公公说了,不能让皇后娘娘发现了,就咱们这三脚猫的功夫,就算躲着皇后娘娘,都有可能被发现,何况还往上凑?!”
另一个御林军仰起头看屋顶,“可是,皇后娘娘在那么高的地方,咱们也不好保护啊,要不跑那边,东厢房的屋顶!”
“还是算了吧,我们还没上去呢,皇后娘娘就发现了,等回去,皇上又骂咱们废物。”
庞统摆手,“行了,咱们远远的看着吧,省得离得近了,皇后娘娘还得保护咱们。”
“是是是,庞统领说的有道理,就咱们这三脚猫的功夫,在皇后娘娘面前耍,都觉得丢人。”
于是乎,三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找了个人少的地,府衙门口的两棵大杨树。
庞统独占一棵,另外两个人一棵,刚上去,就听着惊堂木一响,升堂了。
屋顶上的温初颜,揭开了府衙屋顶的两块瓦片,她和魏柔一人占据一块,看下面的升堂。
视野不好,人看不太清,不过声音倒是听的挺清楚的。
“庄氏,就是你将夫君告上公堂,要和离?”
“是!”女子的声音听上去平静,坚定。
“不过是和离,至于闹上公堂吗?!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哼,若是范成建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就请他与我和离,而不是一纸休书,将我赶出门,连我的嫁妆也要留在范府!”
“范成建!”
“草民在!”
听着不是范成建的声音,温初颜皱起眉头,伸手又揭了块瓦片。
魏柔小声道:“娘娘,你别揭了,再揭就漏雨了。”
“你揭了不给人放回去么?”温初颜说着,又揭了一块,这下看清楚了。
那人果然不是范成建,看着是个年轻人。
又听一声惊堂木响,“堂下何人?”
“回大人的话,草民是被告人的儿子,范起。”
“那对面站着的是你母亲了?”
“正是!大人能否让草民和母亲说两句,母亲只是一时气急攻心,草民劝劝就好了。”
“能劝再好不过了,你看看这外面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全是看你们范府笑话的,夫妻一场,何必闹成这样。”
“大人说的是。”
那叫范起的看向对面,“母亲就算不为爹爹着想,难道也不为儿子们想想吗?儿子和弟弟还要考功名的,您闹成这样,让我们如何去书院读书。”
“呵呵呵呵,我这辈子都在为你们父子着想,可是,你们有谁为我着想过?!”
“母亲,此话从何说起啊?!”
“从何说起?那就从我嫁入范府说起。”
“我虽出身商贾,但是,嫁给范成建的时候,也是十里红妆,带着万贯家财来的。他范成建曾在我父母面前发誓,此生只我一个妻子,永不纳妾!”
“我扶他青云志,掌管内宅,四处打点,助他一步步向上爬。可是,等他爬到高处,他最先嫌弃的,就是我这糟糠妻。”
“而等他从高处跌落,最先怨恨的,也是我这个出身商户的糟糠妻。”
“我为了他,为了范府殚精竭虑,可是,最后,我又得到了什么呢?!”
“范起,你是长子,应该知道从五年前,你母亲我就备受冷落,独守空房。”
“五年,他进我的院子屈指可数,拿着我的嫁妆,养着外室!真当我庄妍死了不成。”
“母亲,就算是如此,您又能怎样呢??”
“您是女子,外祖家又没人了,您一个女子在大虞都不能自立门户,您和离了有什么用呢?!”
庄妍冷冷一笑,“不能自立门户又如何?!我有万贯家财,随便勾勾手指就有的是男人愿意入赘!为我立起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