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阮冬的头颅猛地炸裂,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倒在了他刚开枪的位置。
下一秒,大量白露信徒汹涌而入,密室外响起奔跑、咆哮与命令交织的声音。
沈素素依旧站在原地,像是等候已久。
——她只是伸出一只手,指向信徒们。
——然后——
“噗!”
信徒的头颅,一个接一个爆裂开来。
不是被水冲爆。
不是被利器割裂。
而是从体内炸开的血压,像有一只手,正在攥住他们每一个人的血管。
墨留痕的瞳孔在那一刻猛地一震,嘴唇几乎不受控地吐出一句:
“她……把血液当作水在控?”
不是一般的控水。不是单纯的水流感应。
她的定义是——“血液即水源”。
这是怎样的疯子?
这是怎样的认知方式?
他忽然觉得后背发凉。
他曾看过无数残痕,却从未见过将“人”当作水囊来操控的使用者。
以他对残痕体系的了解,控水这种能力向来鸡肋。
绝大多数控水者,只能调动“已有液态水”发动攻击,比如借助场地中的水池、水杯、潮湿空气,勉强形成水刃、水鞭。
攻击力低、延迟高、受环境限制严重。
而更关键的一点是——血液,根本不是他们能碰的东西。
这是常识。
所有残痕者的能力边界,都受到“认知”的深刻制约。
在绝大多数控水者的认知中,“血液”属于“人体内部、特殊介质”,不等同于普通水,带有生命气息、细胞成分、复杂分子结构,是不能被等价对待的物质。
正因如此,普通控水者哪怕面对一地血泊,也不会把那当作可操控的“水源”,这是人类认知本能的边界——不敢、不愿、不能。
可沈素素……不是普通人。
她突破了这层“禁忌认知”。
她的意识早就已经将“血液”归类为“可控水体”的一部分——哪怕这意味着把人当成一个个“活着的水袋”。
——她不是疯子。
她是突破常理的疯子。
她是真正意义上的杀戮机器。
而自己,错得离谱。
他感到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