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的眼神开始迟缓,但他仍撑着没倒。他体内力量剧烈翻涌,火焰在指尖狂躁跳动,试图烧尽体内异物。
“你……算计我……”
“我打不过你。”林羽说“所以我必须从你落地前就开始布局。”
“刚才那瓶……是假的?”炽强撑着笑,“你根本……不指望那瓶奏效……”
“它是试探,也是引导。”林羽缓步逼近,目光笃定,“引你用火,引你破绽,引你放心呼吸。”
炽右腿已开始痉挛,半跪在地,面部肌肉抽搐,手指艰难地抓向腰间,却已无法稳定释放火焰。
林羽手中的刀片缓缓抬起,停在炽咽喉寸前。
“你们总看不起‘没残痕’的人。”
他低声说完,手腕一沉,刀片划过血肉。
火焰,在空气中哑然熄灭。
炽瞳孔猛然放大,却连呼吸都无法完整吐出,带着不甘与震惊,仰倒在地。
林羽站着,静静看着他死去,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而就在那一瞬——
他终于允许自己回忆那个瞬间。
刀尖没入身体的那一刻,林羽心中划过三个念头:
第一:不是致命伤。
第二:林晓没打算让他立刻死——她想“看他死”。
第三:机会,可能只有一次。
林晓捅入那一刀之后,他几乎是下意识压住伤口,借着疼痛强行保持意识不昏迷。
他听到林晓贴近自己的呼吸。
“你为什么?”他哑声低问,语气震惊,像是完全无法理解的受害者。
林晓站在他背后,面无表情:“你太慢了,林羽。”
就是这句话落地的刹那,他左手悄然探入口袋,从里面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药瓶。
瓶身贴着剥落的警示标签,显示这是神经抑制剂——低温稳定,一旦破裂,将在数秒内释放气雾,干扰中枢传导。
他将药瓶埋进脚边那片焦黑松软的土壤中,压入足够深的位置——但又刚好只需一点重量,便能破裂。
最后,他在上方放了一块细碎石子。
不是很重,但刚好够一个成年人踩上去时压碎瓶身。
他在心里快速演算:
“只要敌人靠近,用本能的战斗姿态站到我方位前线,就会踩上去……。”
——这就是他给“任何人”准备的杀局。
之后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次踉跄、每一寸移动,都是为了把炽引向这个点。
他不退得太快,也不立即抽身,只制造“拼死挣扎”的姿态,一步步将炽拉进局里。
当炽站上那块石头的瞬间,他就已经输了。
此刻,林羽站在炽尸体前,喘息粗重,肩头血仍在滴落。
他眼神微微一闪,手指悄悄探入裤缝中——
那里,还藏着一个小瓶。
蓖麻毒素。
他没有使用它。
这是他准备给更强的对手的杀手锏。毒素只够一次使用,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在无意义的局中耗尽这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