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贴着脸颊滑下来,肩膀止不住地颤。
她闭着眼,一遍遍在心里说:
“他走了。”
“真的走了。”
葬礼之后的那个周末,林晓独自一个人收拾房间。
她把林舟的书收进箱子里,封上胶带;把他常用的杯子装满热水,再倒掉。
她站在阳台上,看着小区里的孩子们骑车打球,风吹起她一缕头发。
她笑了一下。
不是大笑,只是嘴角轻轻勾起。
那年秋天,她高考报名。
她选了离家最远的城市。
成绩很稳,志愿填得冷静又合理。
三个月后,通知书寄到了家里。
父母喜极而泣,说:“我们总算有一点安慰了……”
林晓接过通知书,看着那行“录取专业:应用心理学”,一字一句看得很认真。
晚饭时,她给父母夹了一筷子菜,轻声说:
“以后换我照顾你们了。”
他们红着眼点头,说:“我们真的没白养你。”
她点头,低头吃饭。
手上的学生证滑出一点边角,露出两个字——
林晓。
这个名字,没有任何污点。
她没有被怀疑,没有被质问,没有内疚,没有报应。
她平静地活着。
安静地,干净地,彻底地,从世界上抹去了一段曾经喧哗的、被偏爱的、抢走她一切的声音。
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