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未曦,汪璒已在书房等候多时。昨夜发现的母亲手札内容让她辗转难眠,天不亮就起身整理线索。她将有关叶施诗的记载单独抄录下来,准备等路杊回来一起分析。
"小姐。"丫鬟匆匆进来,"王爷派人传话,说今日有紧急军务,恐怕不能来陪小姐用早膳了。"
汪璒点头表示知晓。路杊近日确实忙碌,边境不稳,他常常通宵达旦地与将领们议事。她将抄好的纸条折好塞入袖中,决定先去药房配些安神的药茶,等他回来时奉上。
刚踏出书房门,兄长汪勋乐迎面走来,面色凝重得可怕。
"璒儿,立刻收拾细软,我们午时出发去江南。"
"又去江南?"汪璒蹙眉,"哥哥,上次不是已经。。。。。。"
"这次不同!"汪勋乐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汪璒从未见过的恐惧,"今早父亲收到密报,路杊正在搜集汪家通敌叛国的证据!"
汪璒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不可能!王爷他。。。。。。"
"什么王爷!"汪勋乐厉声打断,"路杊是什么人?那是手上沾满鲜血的摄政王!你以为他真对你动了心?不过是为了接近汪家,找机会除掉我们!"
汪璒摇头,袖中的纸条突然变得滚烫:"哥哥,这中间一定有误会。王爷近日是在查案,但查的是他父亲和母亲当年的。。。。。。"
"你太天真了!"汪勋乐抓住她的肩膀,"知道父亲为何如此紧张吗?因为路杊已经拿到了所谓的铁证——一份盖着汪家印鉴的通敌密函!"
汪璒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门框才能站稳。路杊。。。背叛了她?那些朝夕相处的温情,那些眼神交汇的默契,那些深夜倾诉的心事。。。。。。全都是假的?
"快去收拾!"汪勋乐推她进屋,"父亲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先去江南避风头,再做打算。"
汪璒机械地点头,脑中一片空白。回到房中,她木然地收拾着细软,手指触到颈间那块羊脂玉佩。她猛地扯下玉佩,正要掷地,却又停住了——万一。。。。。。万一是误会呢?
她咬咬牙,将玉佩塞进包袱最底层。转身时,余光瞥见父亲书房门虚掩着。鬼使神差地,她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汪尚书不在,书案上摊开着一本陈旧册子。汪璒本不想窥探父亲私物,但页面上"路家"二字猛地抓住了她的目光。
那是一本日记,日期正是母亲去世前三天:
"。。。。。。他路家当真是欺人太甚!路老贼竟以璒儿性命相胁,逼夫人交出祖传药方。夫人为保璒儿,不得不赴约。我派了护卫暗中跟随,却还是晚了一步。。。。。。夫人坠崖,尸骨不全。。。。。。路家,此仇不共戴天!"
汪璒双手剧烈颤抖,纸张在指尖沙沙作响。母亲。。。。。。是被路家害死的?而路杊接近她,难道是为了。。。。。。
"璒儿?"
汪尚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汪璒转身,泪眼朦胧中看见父亲瞬间苍老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