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北,一处河流边,密密麻麻的鲜卑营帐沿着河流,一眼望不到头。
鲜卑王帐之内,魁头喝着闷酒,他之所以未如袁绍所盼那般压境雁门,屯在了渔阳以北。
这并非怯懦,而是他心里自有盘算。
赵剑那支雁门军的厉害,他早有耳闻,尤其是此前那出其不意偷袭鲜卑大本营、以少胜多的硬仗,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
真要撕破脸大面积交战,即便是赢了,麾下兵马折损必然惨重,到时候他这个鲜卑首领的位置怕是坐不稳,迟早要被部族里野心人取代。
这些日子,他日日盯着雁门方向,却只见黄忠率军驻守强阴,边境巡查比往日严密,再无其他动静。
这份平静反倒让魁头越发不安:赵剑会不会又在憋什么大招?会不会转头去偷袭他的老巢?
思来想去,他终究是害怕,抽派了一万兵马星夜返回,务必加固大本营的守卫。
其实魁头更想的,是能和赵剑暗通款曲。若能从赵剑那里再捞些好处,两边便演场戏给袁绍看,收兵了事就是最好的结局。
毕竟雁门军的战斗力摆在那儿,与其拼个两败俱伤,不如各取所需,他保住实力,赵剑少些麻烦,至于袁绍的算盘,糊弄过去便是。
魁头在大帐里如坐针毡,毡毯上的兽纹被他踩得发皱。
终于,他猛地起身,对帐下低喝:“叫慕知元来。”
不一会,一个瘦高个走了进来,一双透亮的大眼睛一看就是一个精明人。
“你悄悄去阴馆见见赵剑,就说我魁头无意与他为敌,打,两伤;和,两利!
他若打,就沙场上见;若和,拿出点诚意,我魁头的胃口不大。”
魁头使者进入往阴馆时,沮授与田丰刚得到钜鹿的消息,脸色皆是一凛。
当听到是主公恰巧赶回,率军救回了夫人们,心瞬间踏实了。
门口传来通报:“启禀二位先生,帐外有鲜卑使者求见,自称是魁头麾下,有要事求见主公。”
沮授两人对视一眼,方才因三位夫人平安而稍缓的神色又凝了几分。
田丰沉声道:“看来魁头是坐不住了。”
沮授却眼底已带了几分笃定:“三位夫人安然无事,主公再无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