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山姆的天赋,或许花上几年,十几年的沉淀,他仍然能获得成功。
但已经走过宽阔捷径的人,是没办法忍受脚下那条狭窄而不知何时才能走到尽头的羊肠小道。
终于在一个普通的日子,山姆叫住昏昏欲睡的黛米,让她“试一试”某种新特调饮品的味道。
黛米不喜欢那些奇怪的饮料,不仅仅是因为口感,更是因为喝下之后,她觉得不太对劲的大脑与身体。
烦躁,郁闷,恶心。
偶尔却飘飘然,幸福的不知东西南北。
有时难受,痛苦,像是服用了穿肠的毒药。
黛米不喜欢喝完东西后那些不受控制的感知,这些反应都让她不适,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帮哥哥试一试新品的日子没过多久,某一天,黛米喝到了某种让她反应特别剧烈。
尖叫不足以释放那盘旋在胸腹间,渴望破坏的魔鬼,她头次抓起桌上的摆设,拼命往地上砸去。
黛米失去了后续的意识,等再次醒来,她发现她被绑着。
被长长短短,不知道哥哥从哪里捡来的绳子绑着,捆在一张固定的椅子上。
好眼熟……
黛米有点想哭,她莫名畏惧着什么。
“你发疯了。”
山姆无所谓道,
“我不能让你伤害你自己,所以采取了一些限制措施。”
和黛米不同,哥哥依旧体面,即使衣着贫寒也有着坚持理想的自信与风度。
山姆站着,俯视。
黛米坐着,仰头。
他自由强大。
她弱小无依。
这让黛米没有底气去反驳他,甚至不敢说她大脑深处好痛,这一幕仿佛出现过很多次。
似曾相识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黛米依稀记得那个与她长相类似的女人终日捆在一处,人生除了发疯,吃饭,睡觉,一无所有。
比起可怜她,黛米更怕就此继承她的一切。
“我没有。”
黛米努力想要笑,口齿清晰道,
“我只是喝了那些以后,有一点点的难受。我受不了,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病了这么久,没力气的。”
黛米尽量的,让自己的眼神充满着依赖与信任。
这很容易,山姆本就是她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兄长。
“哥哥。”
黛米喊,
“哥哥。”
“我们是兄妹,你说你会照顾我的。”
“但是这些绳子绑的我很不舒服,勒在皮肤上特别痛。我感觉我有点喘不上气,我是不是又要发病了?”
疯妈妈去世了,黛米是她的孩子,继承了她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