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镇诊疗院的橡木桌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桌面的木纹里还嵌着些许星纹矿的细渣
——那是上个月处理矿洞伤员时。
带血的矿渣溅在桌上凝固后的痕迹。
桌角的铜烛台缺了个口。
是去年兽潮时被暗影巫师的骨杖砸的。
此刻烛泪顺着裂缝缓缓淌下。
像条凝固的金河。
星痕将最后一枚暗影巫师的晶核推到桌中央时。
指骨与桌面碰撞的脆响像冰珠砸在铁板上。
让议事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成块寒冰。
连窗外飘进的晨雾都冻在了半空。
八名浪系弩游侠的精兽靴下意识后移半寸。
靴底碾过青石板的轻响。
竟成了这死寂里唯一的声音。
龙钥站在角落。
风之弓的弓弦蹭着掌心微微发颤。
他能清晰看见弩游侠们紧绷的肩背
——那些平日里能在风里藏成影子的猎手。
此刻甲胄的鳞片都因戒备而竖起。
像受惊的刺猬。
最左侧的年轻弩手阿木。
喉结正不停滚动。
他的箭囊里还插着三支没来得及上弦的银桦箭。
箭杆上的树皮纹路在晨光里清晰可见。
“十二个。”
雷琳的长发垂落遮住眼睛。
发间的雷铃却在不住轻颤。
铃音细得像蛛丝。
“十个六阶中期。
两个七阶初期。
橡树林解决了三个七阶初期。
剩下九个……”
她突然攥紧拳头。
指节发白的力度让指骨发出“咯吱”脆响。
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指骨上。
瞬间被那暗紫色的骨质吸收。
“现在还藏在格兰镇的某个角落。
可能是粮仓的草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