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见宋寒承沉下眼眸,没吭声,晓得这件事暂时搁置了,便继续回禀下一件。
“卖蜜瓜的人抓到了,如大公子所料是个贼。他偷了城东来福客栈一辆骡车里的瓜。属下已经已经将车和人全都扣押了。”
宋寒承当即起身,先看了停在院里骡车,转而不满的目光扫向杨明。
杨明有点发懵,他做错什么了吗?
宋寒承:“这是马。”
骡子和马在外貌上最明显的区别就是耳朵和鬃毛,其次看嘴巴颜色。
骡子耳长,鬃毛短,嘴巴粉红色。马则耳短,鬃毛长,嘴巴黑色。
杨明重新确认了一下,眼前这匹骡子全都符合前者特征:“可这明明——”
杨明话说一半,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去摸了摸“骡子”的耳朵,竟然扯下来半截假耳。再看鬃毛,有被修剪过的痕迹。嘴巴虽是粉红色,但它的牙也是粉红色,明显是被染色了。
杨明立刻向宋寒承鞠躬赔罪:“属下眼拙,下次一定改正。”
这次的确是他疏忽了,没想到连马也乔装了。
“看得出来,这位骡车主人很矜贵。”宁愿冒险花工夫用马伪装骡子,也不愿意坐真正的骡车出行。
出行时,还带着蜜瓜,可见他对蜜瓜喜爱之深。
在没见到骡车主人之前,宋寒承已经心中列出一个名单,有五个名字。
等见到此人除去老者的乔装,是一位稚气未脱的少年时,宋寒承笑了。
很好,来人是他名单里最期盼的那一个。
少年没想到自己的乔装会被识破,倔强地扭着脖子,谁都不看。
“你们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说我是谁。”
与少年一起被抓的还有两名随从,也是宁死不屈的模样。
宋寒承只消看一眼,就知道他们是武奴。
“孔开势。”
宋寒承刚说出这个名字,少年就变了脸色。
孔开势不敢相信,他的身份居然被识破了。
“你是谁?我记得梁王不长你这样子,你为什么在王府的正殿,坐在梁王的位置上?”
杨明惊讶地打量孔开势一番,也乐了,“原来他就是白鹭郡郡守孔令元的长子孔开势。大公子,我们这次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宋寒承笑应,目光再落在孔开势身上的时候,像在欣赏什么宝贝。
孔开势缩紧脖子,警惕问:“你们……你们……什么意思?”
眼前人看起来年纪不比他大多少,但总给他一种好可怕的感觉。
杨明上前就控制住孔开势,从他身上搜到了一块贴身玉佩。
两名武奴见状,都挣扎想要保护孔开势。被侍卫一人一手刀,砍晕了,直接拖了下去。
孔开势恼恨骂道:“你要杀便杀,别卖关子!”
宋寒承丝毫不受孔开势的情绪影响,也不介意他大喊大叫的聒噪声,“你乔装成这副模样来永州郡的目的是?”
“我凭什么告诉你。”
“不用你告诉我,我知道你的目的。”
宋寒承招了下手,示意文书将他接下来的话记录下来。
“白鹭郡郡守长子乔装打扮,潜入梁王府,与奸细里应外合,意图窃取王府机密,谋夺王府财富,被擒后,坦白其父有意吞并永州郡,不日将挑起两郡战争。”
“我没有!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