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梅离去后,炸鱼帮的潘公子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脸色凝重:“刚截获的匈奴密信,这笔迹看着像是沈红梅的手笔,你们看看。”
刘星雨接过信笺,展开细读后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她!信中不仅提到今夜要配合匈奴偷袭西城门,还要借我们炸鱼帮的船只运送一批兵器。”他猛地攥紧信纸,“这是要里应外合,一举破城啊!”
潘公子冷哼一声:“前几日就发现这女人常在码头转悠,果然没安好心。幸好帮中兄弟机警,截下了这封密信。”
楚少羽将信递给童真,沉声道:“必须立即禀报郑将军。西城门守备本就薄弱,若被他们得手。。。。。。”
“放心,”潘公子胸有成竹地打断道,“我已派人盯紧了她的一举一动。我们炸鱼帮在江上混了这些年,岂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童真接过信笺,手指微微发颤:“她竟真敢通敌叛国?难怪先前总觉得她行迹鬼祟。。。。。。”她突然抬头,“那批兵器怎么办?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潘公子眼中精光一闪:“我早已安排弟兄们去拦截了。今夜我们就来个请君入瓮,让这蛇蝎美人和她的匈奴同伙,尝尝咱们的厉害!”
夜色渐深,烛火在房中摇曳不定。楚少羽将茶盏轻轻搁在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星雨,”他沉吟道,“你可曾想过,潘公子这封密信来得未免太过蹊跷?以沈红梅的城府,怎会犯下让密信被截这等疏漏?”
刘星雨正擦拭着佩剑的手突然一顿,剑身在烛光下泛着寒芒:“你是怀疑。。。这根本就是个局?”他眉头渐渐拧紧,“但潘公子神色不似作伪,那笔迹也确实。。。”
“正是如此才更可疑。”楚少羽起身踱至窗前,望着远处城墙上摇曳的火把,“若有人刻意模仿笔迹设下此局,将我们引去西城。。。"他猛地转身,衣袂带起一阵风,"那真正的杀招,必在别处!”
刘星雨"铮"的一声还剑入鞘,脸色骤变:“真姐!”他霍然站起,案几被撞得晃动,“她现在独自在将军府当值,若有人趁虚而入。。。”
楚少羽快步走回,按住他的肩膀:“稍安勿躁。我们分头行事——我去西城一探虚实,你暗中守在将军府附近。”他从怀中取出一支竹哨,“若有异动,以此传讯。”
刘星雨接过竹哨,指尖微微发凉:“好。但你要当心,若西城真有埋伏。。。”
“放心。”楚少羽露出一丝苦笑,“我还记得段公子教的点穴手法,正好试试成效。”他推开房门,夜风卷着远处的更鼓声扑面而来,“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先护住真姐周全。”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点头,身影很快隐没在浓重的夜色中。
城外小河波光粼粼,牛大力赤膊站在齐腰深的河水中,古铜色的肌肤上水珠滚落。金刚伏魔棒静静躺在岸边的衣物上,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三弟,今晚这月亮圆得跟个铜盘似的!”牛大力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水花四溅。
段义负手立于岸边,一袭白衣在夜风中轻扬。他仰望着玉盘般的明月,轻声吟道:“清辉遍洒边关路,不知何时罢兵戈。”
“嗨!”牛大力哗啦一声从水中站起,水珠顺着健硕的肌肉滚落。他抓起粗布褂子随意披上,豪迈道:“管它月亮圆不圆,俺现在就想着痛痛快快打一场,把那些匈奴崽子赶回老家去!”
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蹄声。段义眉头微动:“听说太子殿下不日将至雁门。”
“太子要来?”牛大力眼睛一亮,胡乱系着衣带,“那可太好了!有太子坐镇,看那些匈奴蛮子还敢不敢嚣张!”
段义轻轻摇头,月光在他温润的眉眼间投下淡淡阴影:“太子此来,恐怕不止为督战这般简单。”他压低声音,“如今雁门看似内鬼已除,但暗流仍在。太子此行,必有深意。”
牛大力挠了挠湿漉漉的头发:“你们读书人就是想得多。要俺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什么深意不深意!”
段义闻言轻笑,正要说话,忽见城中一道红光冲天而起。两人同时变色——那是楚少羽临走时留下的预警信号!
“出事了!”牛大力一把抓起金刚伏魔棒,粗布褂子还滴着水,“走!”
段义折扇一收,眼中精光乍现:“看来太子的担忧,不无道理。”
回城路上,忽见烽火连天。寒狼部铁骑如黑潮般涌向雁门城,火把映照下,数不清的弯刀泛着森冷寒光。城楼上箭雨倾泻,却挡不住蛮族武士悍不畏死的冲锋。
郑直将军玄甲浴血,长槊所指之处敌首纷落。他反手拔出腰间佩剑,将一名攀上城垛的敌兵当头劈落,厉声喝道:“滚石准备!”
城下寒狼部首领发出狼嚎般的战吼,数百勇士踩着同伴尸体架起云梯。楚少羽与刘星雨赶到时,正见西侧城墙摇摇欲坠。“西墙要陷!”楚少羽清啸一声,青锋剑化作流光卷入战团,剑过处血花绽放。刘星雨软鞭缠住两名敌兵,借力腾跃上城,接过守军长弓,三箭连珠贯透敌酋咽喉。
段义在城楼下展开折扇,沉声道:“大哥守北门,我去接应郑将军!”牛大力伏魔棒舞成旋风,所过之处敌兵如草芥般倒下,硬生生在北门撕开一道缺口。
郑直突然瞳孔骤缩,指着东面厉喝:“不好!东门狼旗!”只见血色月光下,一面狰狞的苍狼战旗正破开烟尘,真正的寒狼部主力如利刃般直插东门!
段义身形如鬼魅般在城头游走,白衣胜雪竟不染半点血污。他右手剑指连点,无形剑气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忽见三名敌酋呈品字形包抄而来,他唇角微扬,左手小指轻颤,一招“少泽剑”斜掠而出,最左侧敌酋顿时捂着鲜血淋漓的右眼踉跄后退。
“商阳剑!”段义轻喝一声,右手无名指剑气暴涨,将中间敌酋手中弯刀震得粉碎。那敌酋惊骇欲退,却见段义身形一转,大袖飘飘间,右手拇指“中冲剑”已透胸而过。
郑直看得真切,长槊一振高呼:“随段公子杀敌!”众将士士气大振,竟将西城缺口重新堵住。
楚少羽这边战况愈发激烈。他左手金刚指连点三下,指风所至,三名敌兵兵器应声而断。正待追击,忽觉背后劲风袭来。千钧一发之际,他身形急转,右手长剑格开来袭弯刀,左手食指如电光般戳出,正中偷袭者手腕“阳谷穴”。
“啊!”那敌兵惨叫一声,弯刀脱手。楚少羽趁势一记“金刚捣杵”,指节重重击在其膻中穴上,敌兵顿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好指法!”牛大力在十步开外大笑,伏魔棒抡圆了将五名敌兵扫下城头,“少羽,给老子多放倒几个!”
楚少羽会意,剑指配合愈发纯熟。他忽见一名寒狼部勇士挥舞双斧冲来,当即沉腰立马,左手食指中指并拢,运足十成功力一指点出。指风破空,竟在斧面上击出个拇指大的窟窿,余劲未消,将那勇士震得连退数步。
“痛快!”楚少羽长啸一声,身形如游龙般在敌阵中穿梭,所过之处敌兵纷纷倒地。城头守军见两位少侠如此神勇,纷纷重振旗鼓,竟将寒狼部的攻势渐渐压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