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碧瑶突然指着机关枪的电机:“要是把太阳能板换成脚踏发电机,是不是就不用等晴天了?”
她蹲在地上画草图,把老头子的榫卯结构和电机齿轮画在一起,“不不不,我们可以用马。”
梁韬的老爸拍着大腿笑起来:“马的力气比人的力气大多了。不过,你们还是相信我们的储电池吧。”
杨碧瑶把所有箭头捡回来,用布擦干净装进箱子。她发现缠了铁丝的箭头虽然穿透力强,却容易卡在木板里,于是从兜里掏出块砂纸打磨箭尾:“得让箭杆更光滑些,减少空气阻力。”
梁韬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的那位京城杨碧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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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无论在哪个时空,她总能在细节处找到改进的办法。
暮色降临时,他们把机关枪拆成零件装箱。梁韬的老爸往箱底塞了本《金属加工工艺》,扉页上写着:“淬火温度控制在八百摄氏度,可用祖传的火候判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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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条发红像晚霞时正好。”
杨碧瑶把陈碧瑶画的脚踏发电机草图夹在里面,旁边还粘着片梧桐叶,像是在标记某个重要的节点。
“记住,这东西是用来守城的,不是用来进攻的。”
梁韬的妈妈突然进来,往每个人手里塞了个热红薯,“你们去告诉古代的那位我,守护百姓比扩张领土更重要。”
她的目光落在机关枪的零件上,忽然想起年轻时看的战争电影,那些倒下的士兵背后,都是等待他们回家的爹娘。
梁韬把装着机关枪零件的箱子搬上车时,发现老爸偷偷在里面放了袋螺丝钉和一大堆的起子。“这种十字螺丝比你们那时候的铆钉好拆,”
他压低声音,“让铁匠照着做,以后修起来方便。”
陈碧瑶则把块磁石塞进箱角,是老和尚从山里捡来的那块最大的:“万一罗盘失灵,这个能应急。”
车子驶离院子时,杨碧瑶回头望了眼墙上的木板。
日光透过那些蜂窝状的孔洞,在地上投下筛子般的光斑。她忽然握紧梁韬的手,指尖的温度烫得像太阳能板:“等我们回去,要在每个城门都装一架这个。到时候士兵们就不用再背沉重的弩机,他们可以坐在城楼里喝茶,看着夕阳落下城墙。”
梁韬望着窗外掠过的路灯,忽然觉得那些光点像极了古代城墙上的火把。他想起父亲说过,武器的终极意义是守护和平,就像这机关枪,它射出的不是杀戮,而是让更多人能安稳回家的希望。
九十多岁的老头子也想要教他们一些技术。他把八仙桌改成绘图台,戴着老花镜画榫卯图。“这叫燕尾榫,”
他用铅笔在纸上敲出脆响,“比你们那时候的直榫结实十倍,就算地震都震不散。做电机外壳就得用这法子,木头外面再包层铁皮,防水又耐用。”
他老伴端来绿豆汤时,总被图纸上密密麻麻的线条绕晕:“你们这是在画八卦阵吗?”
和尚每天天不亮就往山里跑,傍晚背着满筐磁石回来,袈裟上沾着泥污。“贫僧用罗盘测过,”
他掏出块鸡蛋大的磁石,吸起桌上的铁钉,“这几块磁力最强,能做六个指南针。”
梁韬的妈妈看着他磨破的草鞋,悄悄给他买了双运动鞋:“下次穿这个去,山路滑。”
第三天午后,梁韬的母亲炖了只老母鸡,把鸡腿往杨碧瑶碗里塞:“多吃点,明天就要去天坑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衣柜里翻出件红色冲锋衣:“这衣服防水防风,比你们那时候的锦袍结实。带上,山里冷。”
杨碧瑶摸着衣服上的拉链,咔嗒拉了两下,眼睛亮闪闪的:“这物件真方便,比盘扣省事儿。”
陈碧瑶把玉佩和母亲给的那块并排放在桌上,两块玉的纹路严丝合缝,像天生就该长在一起。“你看这道金线,”
她指着穿越时空的路径图案,“从咱们家一直通到天坑,再往前就是王宫的轮廓。”
梁韬突然发现,玉上的星辰排列竟和父亲信号接收器的线圈匝数完全一致。
入夜后,父亲还在教他们组装电磁枪,那是一种比电动机关枪还要简单的枪。
他把线圈绕在铜管上,通上电,桌上的铁钉
“咻”
地射进木板:“原理就这么简单,用电磁力推射弹丸,比火药枪安全,还不用装子弹。”
杨碧瑶试着扣动扳机,看着铁钉深深扎进木头,突然红了眼眶:“若是当年有这东西,守城门的士兵就不会被箭矢伤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