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断魄枪的枪尖,没有丝毫花哨,径直刺穿了左边那名家丁的咽喉。
那家丁的眼睛瞪得滚圆,捂着脖子。
鲜血从指缝间狂涌而出,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另一名家丁手忙脚乱地去拔腰间的佩刀。
可他看到的,只有一道放大的,冰冷无情的脸。
赵锋已经欺近他身前,空着的右手。
如同一把铁钳,死死地扼住了他的脖子。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那家丁的尖叫声,被硬生生地掐断在了喉咙里。
他的身体抽搐了两下,便彻底失去了声息。
赵锋随手将尸体扔到一旁,继续向上走去。
终于。
他推开了通往顶层露台的最后一扇小门。
“呼——”
刺骨的寒风夹杂着呜咽声,猛地灌了进来,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
这里是钟楼的最高处。
巨大的青铜钟,静静地悬挂在梁架中央。
而在铜钟旁边,那最粗的一根承重梁柱上。
一道身影,被数道粗大的铁链。
以一个屈辱的姿势,死死地锁在那里。
正是钱冲。
他低垂着头。
花白的头发被血污和汗水凝结成一缕缕,遮住了面容。
身上那件原本还算体面的袍子,早已变成了布条,挂在身上。
裸露出的皮肤上,遍布着纵横交错的鞭痕、烙印,没有一寸完好的地方。
鲜血已经干涸,变成了暗红色。
整个人在寒风中。
随着铁链的晃动,轻微地摇摆着。
若不是胸口还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起伏。
他与一具风干的尸体,毫无区别。
赵锋的呼吸,在这一刻,停滞了。
他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那道身影。
脚下的步伐,重如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