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起的烟尘如同一条土龙,直扑五十里外的邾城。
兵锋所指,杀气冲霄。
大军在距离邾城五里外停下。
安营扎寨,伐木声、号令声此起彼伏。
无数士兵在将官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开始打造云梯、冲车等攻城器械。
这副架势,似是要一鼓作气,将邾城碾为齑粉。
赵锋没有理会城头之上那些惊恐窥探的目光。
他换下沉重的铠甲,只着一身黑色劲装,翻身上马。
只带了一队亲卫,径直朝着约定的十里坡而去。
十里坡上,孤零零地立着一座凉亭。
亭子不大,有些破旧。
四野空旷,一眼望去,藏不住任何人马。
赵锋在亭外勒马,翻身而下。
大步走入亭中,寻了个石凳坐下,静静等待。
亲卫们则散在亭外,手按刀柄,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日头渐渐升至中天。
午时将至。
通往城池方向的土路上,终于出现了一行身影。
那是一伙人,约莫十来个。
个个穿着粗缯大布,挑着担子,推着独轮车,上面盖着茅草。
看打扮,就像是附近村落出来赶集的乡野村夫。
然而,赵锋目光可是鹰眼。
只一眼,便穿透了这层伪装,精准地落在了人群中央。
那里,有一个女人。
她同样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头上插着一根荆木发钗。
素面朝天,却依旧难掩其绝代风华。
眉如远山含黛,眼若秋水横波。
肌肤在日光下莹白如玉,细腻得仿佛能透出光来。
哪怕一身荆钗布裙,也掩不住那份自幼浸润在骨子里的高贵与从容。
正是陈燕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