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被青团撞开的门后,平日里一本正经的医仙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容,她已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了,原本打算稳一稳表情再进去的,结果青团出来的突然,她毫无防备得暴露了。
门被撞开的那一刻她与屋内的两个人对视上,医仙的嘴角还挂着一抹向上扬的弧度,抵赖不得。
既然被发现了,那医仙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笑出了声。
温栖梧刚刚语气焦急地传音给她,医仙还以为云珩的病情又反复了,于是她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赶了过来。
谁曾想她会瞧见云珩被鸟儿站在头顶上的一幕,堂堂仙尊被鸟踩头上了还不敢反抗,只能轻声央求师妹请人家下来。
幸亏自己来得快,不然可看不见这样有趣的事情。
她当自己没看见云珩漆黑的脸色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醒了就好,你可把你师妹吓坏了。”
提到温栖梧,云珩的神情才变得温柔了些。
“虽然诅咒勉强消除了,但是你身上的问题远不止这些,既然温道友也已经回来了,你就好好待在宗门里静养,别一声不吭的跑出去,多让人担心啊。”
医仙才不会担心她,但是她这么一说,温栖梧就将自己的手从师姐手中收了回来。
医仙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只生闷气的鸟团子。
反观云珩,她果然慌了神。
医仙正在想这位仙尊准备如何解释的时候,只见对方的脸色忽然又白了些,她捂着心脏的位置微颤着身子,真是好一位惹人怜爱的病美人,若非这位仙尊是自己行医千年来遇到的最任性的病人,医仙怕是也要心软了。
更别说本就心软的温栖梧,她匆忙将师姐揽到自己怀里,然后有些慌乱的寻医仙道:“医仙前辈!
麻烦您看一看我师姐怎么了?”
温栖梧也懂些医术,但是云珩的伤情非常复杂,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医者能够处理的事情了。
医仙扯了扯嘴角,她的目光看向温栖梧怀中的云珩,对方一副娇弱的模样倚在她师妹怀中就是不与自己对视,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我来看看。”
医仙又检查了一番,云珩的心脉确实有些伤,有陈年旧伤,也有不久前她为了复活秘术自己献祭出来的伤,这些伤听上去很吓人,但和神魂之类的伤势相比这都不算什么,况且自己已经将她心脉上的伤养得七七八八了。
所以云珩要是捂头的话可信度还更高点。
“看来是她心脉上的旧伤未愈,等我回去之后再给她的药里添些鹫珥花和苦灵草。”
医仙也没有戳穿她,毕竟云珩的心脉上确实有伤,以温栖梧对她的偏爱程度来看,医仙怕自己的医术遭人怀疑。
医仙微微挑眉,她会让云珩知道得罪一位大夫是要吃苦头的,苦到人能哭出来的那种。
“鹫珥花和苦灵草?”
温栖梧的声音中透出些许迟疑,她认识这两味灵药,它们的确都是疗伤的圣品,就是味道……着实有些一言难尽,在诸多灵药的苦味排行中这两味能够排上第二第三,所以一般情况下医者们都会用其他药物代替它们。
“这两味药太苦了,可不可以换两味药性相仿的药?”
温栖梧问道。
“这两位药搭配起来对她的伤势最好,虽说苦一点,但能让她的身体恢复的更好,仙尊连那样的伤势都熬过来了,又怎会怕这点苦?”
医仙可没有太多名为良心的东西,外头多有人说她性格古怪,在她看来不听话的病人就应该多吃点苦。
如果是为了身体恢复的更好……温栖梧果然迟疑了,云珩与医仙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于是新的药方被确定下来,因为青团的缘故,温栖梧刚刚端来的药还放在旁边没动,医仙就让她先别喝了,直接换成新药。
医仙亲自去了一趟药房熬药,然后端来了一碗苦到有些熏眼睛的药递给温栖梧,让她务必盯着云珩将要喝完。
【仙尊做过偷偷把药倒了的事情,你可得小心些,她这种情况万万不能断药了。
】医仙传音给温栖梧道。
温栖梧神色一凛,随后她立刻保证自己一定会盯着师姐把药喝完。
医仙在云珩快要威胁人的眼神中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她要好好想想仙尊还要喝几天护心脉的药。
温栖梧虽然答应得干脆,可闻到这个药味,她又回想起了过去自己泡在药罐子里的生活,她从小到大喝药如吃饭,可即使如此依然没能适应药的苦涩味道,而师姐这碗苦到熏她眼睛的药肯定更难以下咽。
师姐本就因为伤病虚弱成这个样子了,结果还要喝这种东西,她得想办法找一找能够取代这两味药的灵物。
云珩看着那碗药也面露难色,她知道那两味药苦,可没想到能苦成这样,她在心中叹了口气,罢了,自己找的理由无论如何都得演下去。
“师姐,你身上有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