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闻到那熟悉的青木香味,下意识地往那人怀里钻了钻,嘴角微微上扬,便又重新睡了过去。
从这日之后,谢聿每晚都宿在了长乐宫。
只是晨间,早早的便会从暗道离开。
姜绾也由初时的不适应,慢慢的变为心安理得。
只是苦了身边伺候的人。
守在黄安后巷的王全,看着掌印又大步离开,一张脸皱的别提多难看了。
这算怎么回事吗?
自家掌印夜夜宿在太后的长乐宫,这,这也太招摇了吧!
好在最近陛下没有晚间召见,否则,怕是要露馅啊!
唉。。。。。。
命苦啊!
姜绾心中存了事,便准备前往长公主府一趟,一来是探望临安郡主和她那刚出生的小侄子。
还有一事,便是想向长公主求证一件事情。
只是,她这边还没开始张罗出宫,便听闻了一个消息。
那宁国公府的宁世子,被赌坊的人凶神恶煞地堵上了门。
向来都是民怕官的,尤其是赌坊这些三教九流的,哪个敢去国公府要账。
可偏偏宁世子惹了不该惹得人。
宁老夫人年事已高,本就身子骨孱弱,哪里经得起这般惊吓,当时便两眼一黑,昏倒在地。
彼时,刚刚退朝,朝堂上的喧嚣还未完全散去,京中官员们三三两两,还未走出宫门。
这宁世子欠了赌坊八万两银子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在人群中迅速传开。
众人交头接耳,神色各异,或惊讶,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目光却都不自觉地朝着宁国公的方向投去。
宁国公站在那里,只觉周遭的目光如芒在背,刺得他浑身不自在。
他那张老脸,先是因为惊愕而瞬间涨得通红,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紧接着,愤怒、羞愧、难堪等诸多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变幻莫测。
周围的官员们,有的故作镇定,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宁国公,暗自揣测着他此刻的心情;
有的则忍不住小声议论,
“这宁世子也太荒唐了,八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宁国公府这次怕是要大伤元气了。”
“是啊,这宁世子这回怕是踢到铁板了。”
“寻常赌坊,谁敢上门要账,莫不是私下解决的,这事怕是有蹊跷啊!”
这些议论声,虽刻意压低了音量,却好似长了尖刺,一字一句地钻进宁国公的耳朵里,扎得他的心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