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就看他,别人我都没兴趣。”
梁洗砚垫着胳膊躺,“说实话啊商老师,我就是个大俗人,你说我对京剧多感兴趣,那不至于,我也不好意思说这话,所以有时候真是纯奔着人去的,看看身段,看看模样,听一耳朵那亮堂嗓子。”
商哲栋仔细措辞,说:“嗯,我也知道一个演员,他唱状元媒也不错的,可以推荐你和老屈看看。”
“唉,我就敢说你说的这个绝对没我的好。”
梁洗砚信誓旦旦反驳他,“真的,商老师,我愿意为了他再跟你赌一个月的饭钱。”
“不赌了。”
商哲栋垂着眼,放弃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表演千人千面,不同的演绎方式表现出来的效果也不同,这个没办法比。”
“这倒也是。”
梁洗砚点头。
商哲栋的情绪落了些,月光在他眼前晃,他在想,梁洗砚怎么就对迟秋蕊不感兴趣,大概还是男扮花旦小众,不常被看见。
他小心翼翼地幻想,如果梁洗砚要是能喜欢迟秋蕊就好了,那他或许还能有勇气,把另一份被他藏起多年,完全不同的身份坦诚撕开。
梁洗砚自得意满地晃着脚尖,心说你再推荐谁,能赶得上我们迟秋蕊扮的柴郡主啊!
他才不看迟秋蕊以外的人呢,全没兴趣!
从迟秋蕊的美貌幻想中回过神来,梁洗砚发现身边躺着人正在看他。
“不儿,您又吃醋了?”
梁洗砚欲言又止。
“有点。”
商老师居然承认。
“我真服了。”
梁洗砚笑得浑身都抖,身下垫子也随着一块儿晃,“女娲她老人家捏别人的时候是拿水和泥,捏你商哲栋拿醋和的。”
“”
四合院愈发的静谧,头顶的树影随风有一搭没一搭的晃,梁洗砚盯着树尖,睡意也渐渐的来,在这个环境里,他觉得安静又舒服。
“四宝。”
商哲栋叫他。
“说。”
梁洗砚懒洋洋回。
“抛开别的不谈,我们现在算朋友吗?”
商哲栋又问。
梁洗砚闭着眼,对着天长叹一口气:“甭说那废话成么,我要不把你当朋友,你看看你能不能住进这四合院就完了,头一天就给你踢出去。”
他依然没睁眼,只是点了一下头,抬起胳膊肘,朝商哲栋摊开手掌。
“懂我什么意思?”
他挑眉。
比他凉一些的手很快放在他手心里,手掌交握,梁洗砚顺势弯曲手指,跟商哲栋紧紧握了一下手。
“懂。”
商哲栋说。
梁洗砚咧嘴,无声笑了笑。
“我说你俩半夜跟外头干嘛呢!”
天空飘来一句大咧咧的京腔,“怎么还握上手了?”
霹雳似的一句话,直接把快要睡着的梁洗砚和商哲栋全吓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