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辛恒,祖辈都是国公府里的家将。
家里祖父、父亲都上战场牺牲了,当时他五六岁的样子,母亲还年轻,没什么主意,只知道哭泣,后来被娘家接走了,家里只剩下了他和祖母了。
他长到八九岁的时候,祖母病逝了,临终求了佟太夫人,他就进府里当差,一直跟在国公爷身边。
再后来因为他的体型最像国公爷,又自小陪着国公爷长大,最了解国公爷的习惯,就让他戴了狐狸面具,对外代替国公爷行走。
“国公爷,属下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谢小姐,这才耽搁了时间。”
他原本和赵铭一起的,应该前后脚到府里,路上谢有凤拦住他的马,这才让赵铭领先回来了。
魏国公许忠半躺在床上,身体有些绵软,精神头还行。
“这一路上该露脸的地方都去了,还特地去了一趟城外解家庄子,解将军亲自陪着去山上打猎,跟着的人多为勋贵人家的公子。”
许忠点头,这些安排祖母之前已经告诉过他了。
为了平息忠勇王府在魏国公府门口闹腾的影响,只能让“魏国公”在人前走一趟了。
“国公爷,您进府的时候,有尾巴一直跟到了府外,那些人狡猾,轻功又极好,属下的人暂时没能查出来。”
许忠轻轻点头挥手让辛恒出去了。
赵铭进来的时候碰到辛恒,让他在正房等一等。
“国公爷,那墙小姐在院外侯着呢,看样子没见到您,估计不会离开。”赵铭走到距离床前四五步站定,见许忠半靠在迎枕上假寐,放轻了声音。
许忠没睁眼,手指在床沿上有节奏地动了动。
赵铭知道这是许忠思考的习惯了。
这些年来,国公爷这身体时好时坏的,一年里有大半年都在床上躺着,但那脑袋瓜可没闲着,好多事都琢磨得透透的。
若非如此,这五年来,怕是魏国公府早就被那些人生吞活剥了。
“人?”许忠好半晌才说了这一个字。
赵铭心里明白,他说的是那鲁掌柜。
他自衣袖里掏出来一张画像,这是进门的时候,那墙小姐托他带给国公爷的。
当时,那蓁娘还特地拿了一个荷包给他,荷包里装了一千两银子的银票。
“还有这个。”赵铭将银票双手递给许忠。
他动作很慢,心里难过得快吐血了,这可是一千两银子啊,抵得过他好几年的俸禄了。
许忠没接那银票,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那画像上的人。
的确是大鲁。
那天晚上救了他的人,当时一身太监打扮。
没想到啊,这人居然不是太监,而是那福泽堂的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