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月今晚吃饭的时候,一直闷闷不乐,虽然后面跟往常没区别,但是作为父母哪里看不出来问题。
厉野抿着唇角说:“她一向怕我,要是去谈心,还是要你去才行。”
“可是咱们孩子大了,心里有秘密也正常,我怕去问小满月的话,不合时宜。”
安以南上辈子管两个孩子,事无巨细,生活方面井井有条,从来没有让他们吃过一点苦,结果换来的究竟是什么呢?在住院期间,她听到两个人站在走廊为她的医药费争执,甚至还愤愤不平道:“要不是她一直管着我们,我们至于一事无成,连个医药费都交不起吗?”
后来安以南的病房多了一位病友。她住院期间,孩子也不来看她。
她整日以泪洗面,说自己管教孩子太多,是自己的错,所以她们才不愿意来看自己。
再后来,安以南想过或许是自己的教育出问题,但是在经历生死过后,她便不再怪罪自己。
眼下对待小满月的教育方式,她也是尽量能放松就放松,生怕孩子觉得她们管教严苛。
安以南一想到上辈子的事,明明事情已经过去,可鼻头依旧酸涩。
忽然,手腕一紧,安以南下意识望过去,但见厉野沉声说:“我去问。”
安以南明白厉野是因为担心自己,可越是的如此,心里的沉重感愈发明显。她既希望想知道小满月所忧,又担心管教严苛。
明明之前她都不曾犹豫过。
还是说年纪大了,忧虑变重?
安以南不得而知。
厉野迟迟没等到安以南的回答,握紧她的手腕。他并不知安以南此刻忽然在疑虑什么,教育子女,他没有经验之谈,全程都听安以南的话。
平日他当严父,安以南当慈母。
“你不愿我去问吗?还是担心我问不出什么?”
厉野的话,让安以南的思绪回转,垂下头说:“我去问就好了。”
“你是不是有事没有告诉我?”厉野低下头,一眨不眨地凝望着安以南。
安以南别过脸,笑着说:“我刚刚只是在想关于孩子的教育问题,你放心,我无碍。”
她话音落下就去房间找小满月。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厉野应该是回厨房烧开水,准备晚上洗澡。
安以南来到房间,小满月却早早睡下。鞋子整齐地摆放在床边,外衣搭在椅子上,整个人睡在里边。
她瞧了一会,随后捻了捻被子,转身去找看望团团和圆圆。
团团和圆圆在床上嬉嬉闹闹。
孟逢春坐在书桌上写东西,见到安以南进来,撂下手里的钢笔,笑着问:“小安姐是来看圆圆和团团吗?”
“他们还没睡?”安以南惊叹两孩子的精神,坐在床边跟他们嬉闹一下。
团团和圆圆爬过来,一个个抓着她的手就要啃,安以南笑着拍打她们的小肩膀说:“不能咬。”
两个孩子听懂她的话,撇撇嘴的一窝蜂要她抱抱。
安以南忍俊不禁地伸出手,让他们钻入自己的怀抱里。
“白天睡多了,就没有睡,对了小安姐是担心小满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