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却始终没人来邀我。”
朱英想了想:“恐怕是严兄的分数太高,大家都心怀犹豫,想等你露面亲眼看过后再决定要不要与你比。不过他们不来邀你,你为何不主动邀人?”
严越认真地说:“师父说昆仑乃名门大宗,出门在外,不可恃强凌弱。”
“尊师叮嘱的有理,可这与你邀人比试有什么关系?”朱英奇怪地问。
“我若主动邀人,不就是恃强凌弱吗?”严越奇怪地反问。
朱英两眼一瞪,总算明白了他的思路——这人在观战席上看了一整天,看来看去,就没挑出一个能和他势均力敌的对手,全是只能被他欺负的!
半晌无言后,朱英默默道:“你等着,等我得空,我来邀你。”
严越欣然颔首:“好。”
玉京台即将关闭,人潮聚在一起往外涌,连三清山的宽阔大道都被挤得水泄不通,散修大都老实走路,闹哄哄地讨论着见闻,宗门弟子则有许多飞到了天上,五花八门的门派服饰混在一起,乍一望去,还真有些百家争鸣的繁荣之象。
朱英与严越二人也御剑腾空,严越看见她脚下的黑色碎剑,也好奇地问:“这是你的剑?”
“莫问。”
严越不明其意:“为何莫问?”
拿这名字逗人玩果然百试不爽,朱英笑答:“剑名莫问。”
“莫问……”严越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点了点头:“像你的剑。”
“本就是我的剑。”
“的确。”
“严兄的剑叫什么名字?”
“这把么,裁虹。”
“这把?”朱英奇道:“难道严兄还不止一把剑?”
“的确换过两次。”
剑修的佩剑如同老友一般,哪怕修为提升,也多是寻来天材地宝淬剑,不会轻易更换,朱英疑惑道:“为何要换,你们昆仑的铸剑材料多得用不完?”
“不必铸,从剑冢里挑的。”
朱英吃了一惊:“昆仑剑冢?我听说那是万年来昆仑剑修安置佩剑的地方,里面尽是名剑,而且每把的脾气各不相同,能得到一把的认可都极不容易,你怎么还能换?”
严越平静道:“师父说我爱剑成痴,故而剑也爱我,想拿什么剑都行,大可不必拘泥于一把,选我喜欢的拿即可。”
朱英头一回听说世上竟有此等奇事,简直哑然失笑了,心说难道我从前对龙泉不够一心一意吗,怎没见它对我以身相许?但不知为何,若是严越的话,总感觉再诡异的事也能合情合理起来。
于是她只是默默飞得离这家伙远了一些,心想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就只有一把剑,必须保护好,可别让莫问也被他拐跑了。
正当此时,二人恰好飞过几名昆仑弟子,他们本在激烈争执什么,话中似乎提到了聚仙殿,引得朱英也禁不住好奇侧目,几人看见了严越,连忙停下交谈,御剑过来行礼:“小师叔好。这位难道是朱英道友?”
严越微微颔首,几人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视线,朱英不禁汗颜:“我的名字已经远播到昆仑去了吗?”
一人抱拳客气道:“久仰,道友的剑十分醒目,想记不住都难。”
如果真是因为剑就好了。朱英暗自想,又问:“方才听几位在讨论聚仙殿,发生什么事了吗?”
“咦?你们居然不知道?”一人惊讶地回答,“聚仙殿的灵鼓被击响了,今日有人在殿中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