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休养,段平威的热度总算彻底退去,只是大病初愈,人还有些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可感觉好些了?”封河伸手,掌心轻轻贴在他的额上。
段平威微微摇头,声音仍带着些虚软:“好些了,劳先生挂心。”
封河探到他额上温凉如常,这才收回手。
“好了便好。往后身上若有任何不适,定要早早说出来,此番险些酿成大祸,可知轻重?”
语气里带着难得的严肃
段平威低下头,有些惭愧:“学生记下了。”
“不仅要记下,更要放在心上。”封河看着他,话音虽淡,字字却重,“你是我唯一的学生,亦是我此生最得意的作品。尽管直说,不必藏着怕着——你先生我又不会吃人。”
他顿了顿,语气虽淡,却字字清晰:“你的路还长,我总会看着的。”
段平威听罢,心头猛地一热,一股酸涩的暖意直冲眼眶。
自父亲骤然病故,他的天地便彻底翻覆。昔日环绕身旁的所谓友人一哄而散,为避祸端,他更是主动请命去守那清冷皇陵。
本以为此生便将如此沉寂下去,却未料到,竟有这样一个人,自称是他的先生,寻上门来,将一身学识倾囊相授,毫无保留。
他何德何能,能得先生如此厚待?
封河像是没看到段平威眼里的激动,平静道,“我已见过陈杨舟,只道是带了个学生前来投奔,并未言明你的真实身份。”
段平威立时领会其中深意:“学生明白。”
“今日我们便退了房,上门正式拜会。往后你便跟在她身边,多看,多听,多学。”
“是。”段平威重重点头。
……
另一边,陈杨舟如常前往校场。
场上尘土微扬,士卒操练的呼喝声整齐划一。
她正巡视过一列枪兵,转身欲往弓手那边去时,一道魁梧身影忽地大步上前,直直拦在了她面前。
“将军!属下王猛,想自荐到您亲卫营效力!”
声如洪亮,引得附近不少士卒侧目。
陈杨舟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这名叫王猛的汉子身上。
他体格健壮,面色黝黑,眼神里透着股不服输的悍气。
“王猛,”她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军中的晋升途径,你可清楚?”
“属下清楚!”王猛昂首挺胸,“按军规,当积攒军功,达至标准后,可挑战上级将领,胜则晋位,则军功归零。”
陈杨舟静静地看了他片刻。
白龙军建军之初,她便与谢执烽等人定下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