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说让你先养养伤病,你非得能起身就一刻不歇的公务。”
寄奴招手,让出些许床沿的位置,示意小朱载也坐下:
“帝王多疑,见我如此轻易令世家内乱,自然心有顾虑。。。。。不过当陛下同淮南旧部们商量一阵,便会知晓,暂时还不能动我。”
“不必焦急,来此处说话。”
不知是因一路风尘仆仆而归,周身寒意,还是因为先前一场大病磋磨神智。
小朱载并不如从前一般黏人,也没凑近余幼嘉,只是又道:
“那些淮南旧臣大多知道先生出身,若是放纵他们。。。。。。”
他难得有不顺应寄奴之时。
寄奴稍有所感,回头仔仔细细打量小朱载,片刻之后,仍是笑道:
“无碍。”
“等明日上朝,他们若有何招数,一一化解便是。”
小朱载担心此事,也有缘由。
不过在他眼中,确实是不需畏惧。
毕竟,陛下不过才‘秘诏’心腹旧臣们,如今消息就递到他的耳中。
胜算到底在谁手中,还不显然吗?
小朱载闻言,似乎也想明白关键,稍稍放松些许,又借口有公务在身,转身离开。
屋内两人目送小朱载离去,寄奴才道:
“这几日有些忙碌,小朱载。。。。。。心境倒与从前有些不同。”
余幼嘉心中也正有此意,恰逢喝药后又略微困顿,便开始赶人:
“你去瞧瞧小朱载怎么回事?”
“总这样奔忙并非好事,他先前被马蹄所伤时,身子就没养好,如今吐血大病,醒来不过一日又开始操心各处。。。。。。再这样下去,定是早亡之相。”
最后几个字出口,两人都有些沉默。
寄奴起身,将余幼嘉的被角压好,又落下一吻,这才翩然而去。
小朱载在廊下发呆,根本没走远。
只是他似乎也没想过先生会突然出门,寄奴推门而出,与他正巧撞上,小朱载还吓了一跳:
“先生,这是。。。。。。?”
没有人回答,两人便沿着廊下慢慢走。
许久,寄奴才轻声问道:
“你不准备和咱们一起走了?”
面对小朱载,寄奴周身永远都是为人师长的宽和,温厚。
他也永远都能看出小朱载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