笐。
丝竹之乐也。
皇帝陛下如此看重朱焽,可到头来,朱载得到的侯位,又是如此随意。
哪怕,以封地为名,随手封个王呢?
哪怕,表面上做足功夫呢?
没有,都没有。
皇帝似乎是生怕朱载与朱焽抢,可到头来,朱焽连自己的下人都管不住。
余幼嘉又是一声叹息,没心思再看突然又开始奋笔疾书的五郎,只是顺手去拿酒壶,想给自己倒一杯。
小朱载手长,更快一步,将壶柄捏在手里,开始斟酒:
“所以我才说日子难过。。。。。。”
“先前的袁老先生,你可还记得?他是骨子里刻着礼仪道义的读书人,自新朝建立,便彻底‘疯魔’,成了坚定的保皇派太子党。。。。。。从平阳一路跟我跟到帝都,更坚定不移地给我找麻烦,我在帝都纵马疾驰都要管教一番。”
酒液缓缓倒入蛊中,小朱载的神色忽然黯淡些许,眯着眼似乎有些神游天外:
“有时想想,什么侯爷不当也罢,我现在回崇安押商队,来年我们三人也都有饭吃。”
五郎没想到这都能提到自己,忙从册子里抬头,道:
“我不吃,我不吃。”
“我年底要成婚,我自己能养一家妻儿老小。”
小朱载一愣,手中酒壶一歪,几滴酒液顺势滚落桌头,他重新抬起壶柄,闷笑道:
“哈哈哈,我说的可不是。。。。。。”
余幼嘉衣袖沾染几滴酒液,伸手去擦拭,一时不察,也没认真听,只又问道:
“我还以为先前你们已经拿下袁老先生了呢,怎么如今还是和袁老先生斗智斗勇?”
嗯。。。。。。
如果天天被袁老先生骂也算是勇的话,那确实是挺斗智斗勇的。
小朱载脸色一垮:
“没有,油盐不进。先生也说难得见到这样的人,根本拿他无法。”
“说起这事儿我就心烦。。。。。。。对了,先前先生同我说,是余家老夫人身故,你半夜回家奔丧,又接五郎定亲,这才始终没回平阳,如今事儿都办妥当了?”
这话问的余幼嘉便是一愣。
她没想到,寄奴竟能将她突兀离去圆的密不透风。
如此一来,寄奴是还没和小朱载明说她同他的关系?
不仅没明说,寄奴现在还走了?
留她一个人面对小朱载???
余幼嘉嘬嘬牙花,一时间面目有些‘狰狞’——
蒜鸟蒜鸟,寄奴在城门口闹得大,口口相传,过不了多久想必传开,只要小朱载得闲稍听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