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崇安,是她们的崇安。
没有人能在家中欺负她们。
仍有些困惑的温氏被兴高采烈的妇人们扶起,一群人边若无其事越过池厚往外走,一边同温氏说着话,不像是来了趟县衙,浑像是打了场胜仗一般。。。。。。
温氏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好半晌,方才眼露茫然的回头。
她想要瞧清楚明堂之上的两人,可午后的日头映照在那块烫金的匾额之上,亮的人双目生疼。
她看不清自家县令和县丞,只能瞧见两人身上冒着大大的光晕,犹如佛堂道观里那些神像身后的大光相一般。
温氏莫名有些想哭,可她又没哭。
她从前没有读过书,认不得字,可如今,县令已经命人扩修学堂,能令每个做完工的妇人去识字。。。。。。
她认出了那四个字,不是什么明净高悬,而是——
【女子当兴】
。。。。。。。
喧嚣殆尽。
余幼嘉目送所有妇人们离开,目光终于落在那个自听到军户言语,便沉闷垂首的汉子身上。
池厚没走,也没有开口再挽留温氏。
许是因为知道开口也挽留不住,许是,得知缘由之后再没有脸面。。。。。。
他只是站着,拳头紧握,不发一语。
余幼嘉冷着目光上下扫视池厚几眼,哼笑一声,旋即站起身,再没看他一眼,只问二娘道:
“昨日张将军等人进城后是如何安排的?”
这笑容,二娘可算是再熟悉不过。
二娘收敛笑容,轻声道:
“八百三十六人,全部并入军户。”
“除却张将军,胡副将,与八位百夫长,其余人全部安置在崇安从前的兵营之中。”
“我们给他们添置了全新的被褥衣物马鞍水囊,甚至连鞋袜,也掏空商行库存,替他们全部换了新的。”
余幼嘉又是一声笑,道:
“。。。。。。还是对他们太好了。”
温饱思淫欲。
不管这群军户是嘴上犯贱,还是心中确瞧不起崇安的妇人们,但若昨日没能给他们那些好东西,让他们患得患失一晚上,他们倒也确实未必能有心思想如何如何睡崇安的妇人们。
余幼嘉步下明堂,手却已经按住从不离身的那柄利器。
二娘顺势跟在她身后,虽不发一语,可心中明显也知道将要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