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有泉醴。”
秦淮面色如常,直接从腰间拽下葫芦,拍开封口,咕嘟咕嘟将里面的液体喝了个干净。
泉醴入喉,异状顿消,但不知为何,秦淮总感觉这次的泉醴有些腥涩味道,不过现在身处洞室,他只当是环境影响,没有太过在意,拎着巨剑就返回到了最外层的巨大空穴。
他有种莫名的预感,想要真正通过这道名为“蛇之敏”的考验,非得从最后那副记载了混乱屠杀的壁画入手不可。
重新站到那副壁画前,秦淮静静看着那些动作癫狂、神情扭曲的巴虺信徒,视线在那几个隐藏在宽大斗篷中的褐色人影上定格了许久,最后落在九座石质高台中央,那若隐若现的巨大虚无门户上。
“如此血腥疯狂、充满痛苦的祭祀,召开的门户,会是什么呢?”
伴随着秦淮的喃喃低语,壁画边缘的残破字符突然扭曲了起来,变化为一座座巨大而又扭曲的建筑,和大量风格诡诞的图案与雕塑。
“。巴虺大龙伊格库库尔坎众蛇之父”
嘶哑低沉,像是蛇类吞吐蛇信的声音在秦淮耳边响起,既有汉语、英语、也有北欧语、甚至印第安语。那些世界各地神话里有蛇的民族,此时俱都用类似的怪异语调,念出他们对巴虺的尊讳,混杂在一起,响彻在秦淮脑海之中。
然而此时陷入魔染幻觉的秦淮却没有任何动作,他正如痴如醉地欣赏那些怪诞的城市、图案与雕塑,嘴唇不自觉地开合,诵念着巴虺的名。
他看懂了这幅壁画所代表的仪式,也听明白了先前那蛇魈吞吐着紫色的分岔舌头,发出奇怪音节的具体意思。
“苦痛极身心,剥皮唤巴虺;巴虺司绝痛,伟力予众生!”
是要剥皮没错,但剥的不是凡人的皮,而是已成为蛇虺属种,巴虺信徒的皮!
秦淮咧开大嘴,抬起已被青灰蛇鳞覆盖的大手,锐利爪甲弹出,当即就要自己给自己剥皮。
“等等。我这是在做什么?”
瞅见视野中忽然出现,已异变严重,完全不似人手的爪臂,秦淮心口一烫,眼神恢复一丝清明,才发现自己的视野已被无数怪诞的图案符号占据了大半,而自己腰间挂着的小陶罐封口不知何时已被打开,里面的黑色液体点滴不剩。
“。什么时候。之前在洞室里喝错了?”
秦淮想都不想,伸手就要去抓腰间盛着泉醴的酒葫芦。
可就在这时,一个嘶哑低沉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了起来。
“你真的要半途而废么,这是通过考验的唯一方法,与其坐视失败,还不如拥抱痛苦,信仰巴虺!!!”
惑心魔音骤然自生,让秦淮停下了动作。可他想到现在正被魔染侵蚀的意识,扭曲的思维,当机立断,从储物道具里掏出一针色彩斑斓的【龙血改造药剂】,扎进了胸膛皮肤逐渐变硬的心口!
“那就瞧瞧,蛇液和龙血,谁更毒!”
龙血入体,本就由秦淮归真炁劲为核心创生出来的寄体立刻产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覆盖体表的青灰色蛇鳞变得更大、更厚、增添亮色,十指变得粗长,伸展出的爪甲泛出金属般的光泽,瞳孔逐渐被金色染透,背后也长出了一对嶙峋的森然骨翼
而秦淮自己,则已转换视角,通过那点深藏心口的念头,默默关注着控制寄体的念头状态,随时准备切割。
刚才事态紧急,容不得他深思熟虑,只能赌这具寄体可以通过龙血的侵蚀,从蛇液的转化中抢到部分权限,保住原本的念头意识,同时骗过仪式的认定。
赢了,秦淮就会多出一具受司辰认可的难得寄体,好处不必多说。
输了,大不了重头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