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棠看着老人眼中那份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和深切关爱,心头一软,没有任何犹豫,温顺地点了点头:
“好,晚上我一定去。”
简单的一句话,瞬间驱散了虞老爷子脸上所有的阴霾和担忧,他像个孩子般,脸上绽放出灿烂又满足的笑容,连声说:
“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在家等你!”
他用力握了握外孙女的手,仿佛握住了稀世珍宝。
虞清江见叶彦琛欲言又止地站在一旁,适时地扶住父亲的胳膊,温声道:
“爸,棠棠答应了就不会食言。我们先回去,让厨房好好准备一下,也让棠棠和彦琛说几句话。彦琛身上还有伤,需要休息。”
虞老爷子这次没有再坚持,顺从地点点头,被儿子搀扶着,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处置室,临走前还不忘殷切地叮嘱:
“棠棠,记得早点来啊。”
送走虞家父子,病房内暂时恢复了安静。
叶彦琛走到苏月棠身边,目光落在她略显疲惫却依旧清亮的眼眸上,带着询问:
“棠棠,虞老他……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苏月棠拉着他未受伤的手,在旁边的长凳上坐下,脸上带着一丝歉意,轻声开口:
“阿琛,有件事……之前情况太乱,我没来得及告诉你。”
她顿了顿,才继续道,“虞老爷子,还有虞清江院长……他们,很可能是我的亲外公和亲舅舅。”
纵然叶彦琛心中想过许多种可能,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由得愣住了,冷峻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吃惊和恍然的神情。
“虞家?你是说……?”
他瞬间明白了之前虞老爷子那异于常态的关心和隐隐的责备从何而来,那是对失而复得的至亲之人最本能的担忧和维护。
“嗯。”
苏月棠点点头,将两人如何在医疗交流会上见面,虞老爷子如何因她的容貌起疑,如何因照片确认母亲苏念卿就是虞家幼女虞清筠的事情,一一告诉了他。
叶彦琛消化着这惊人的信息,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用力回握了一下苏月棠的手,声音低沉而真诚:
“棠棠,这是好事。虞老和虞院长都是十分值得敬重的人,妈她若在天有灵,也一定会为你高兴的。”
苏月棠轻轻靠在他未受伤的肩头,汲取着那份令人安心的温暖。
随即她想起正事,扭头问道:
“你刚才回去,汇报得怎么样?赵元伟和徐学军那边……”
提到正事,叶彦琛的神色重新变得冷峻肃然:
“唐岚的证词,加上从她身上搜出的密信和军事草图,证据链已经非常完整。赵元伟生活作风败坏,纵容甚至可能指使儿子勾结敌特,陷害同志,这些罪名已经是板上钉钉了。秦师长他们已经加强了审查力度,撬开他的嘴,只是时间问题。”
他顿了顿,眉头微蹙,语气带着一丝不甘:“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