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推开车门率先下去,司机却还没有。
聂钧看着他,没应声。
孔温瑜拇指摩挲了两下他的腕骨:“你如果不想下车,就坐在车里等。我会尽快抽时间,下来找你。”
“不好吧。”聂钧说,“你是男主角,应该全程都在。”
孔温瑜的手紧了紧:“钧哥,我……”
“别把自己搞得这么,”聂钧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别开眼,“我胳膊还没有恢复好,为了你的安全,其实今天不应该坐这辆车。”
话音落地,孔温瑜倾身向前,猛地堵住那嘴。
聂钧始料未及,被他压在靠背上。前面的司机大气不敢出,也不敢推门下车,慌乱而震惊地抓紧了方向盘。
孔温瑜辗转片刻,撬开他的牙关,强势地抵过去。
车外面酒店门前等着很多人,甚至俞家铎已经走过来,想要看车窗里面的情况。
聂钧偏头想要躲开这个吻,孔温瑜又追了上去。
他动作越发急躁,逐渐脱离座位,在想要进一步欺身过来时,聂钧伸手扣住他的脖子,将他推离。
孔温瑜蹙眉望着他,唇色红透,胸口起伏。
聂钧冷静了几秒钟,推门下去。他绕去另一侧给孔温瑜开车门,孔温瑜却先一步打开,从车上下来。
小雨还在下,他推开递过来的伞,问车外的俞家铎:“看什么?”
“一表人才。”俞家铎夸赞了一声,又催他,“怎么这么慢,大家都在等你。再不来,我以为你逃婚了。”
“是打算逃了。”孔温瑜说。
俞家铎哈哈一声,没当真,跟他一起快走向门边。
进门时孔温瑜余光去寻聂钧,只能看到他板正的站在台阶下,目光一路跟过来。
孔温瑜偏头,想看得清楚,聂钧却在视线连接的刹那转开。
等人都进去,海鸣布置好门边核对邀请函的迎宾人员,拄着拐朝不远处的聂钧走过去。
“早饭吃了吗?”
不知道楼上哪一家的背景音乐开大了,钢琴曲一首接着一首。
聂钧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雨幕:“小心点,路滑。”
海鸣用拐杖点点地:“很小心了……我问你吃早饭了没,没吃进去吃点,到中午还有很久。”
聂钧一愣,他确实没听见刚刚海鸣的话。
“嘴怎么了,”海鸣又问,“有点渗血,好像破了。”
那音乐声又往耳朵里钻,聂钧无声叹气,用拇指按了按伤口:“上火了,我去抽根烟。”
说着,他一手摸出烟盒,单手弹了一根出来咬在嘴里,又去摸打火机,换了几个口袋才找到。
海鸣看着他背影,忍不住提了点声音:“外边下雨呢!”
聂钧大概又没听到,慢吞吞走进了雨幕。
孔温瑜站在窗前向下看,细雨为长街的车水马龙增添了影剧效果,拿着雨伞的行人像在画里移动。
钢琴的声音枯燥而乏味,脂粉香气熏得人头脑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