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护士林晚颤抖着握紧手电筒,第三次巡查重症病区。自从那对少年犯被送进来,夜班的同事就接二连三地辞职。
哒、哒哒。
有节奏的敲击声从204室传来。林晚咽了咽口水,透过观察窗望去——
顾沐禾穿着约束衣,正用额头轻叩墙壁。她苍白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黑发间隐约可见暗红的血痂。
哒、哒哒。
隔壁205室传来完全一致的回应。
林晚的手电筒光束颤抖着移过去,照见安言被束缚带绑在病床上的身影。他看似安静地躺着,右手食指却在铁床栏上轻敲。
哒、哒哒。
突然,两人同时转头看向观察窗。林晚惊得倒退两步,手电筒"啪"地掉在地上。
黑暗中,她听见204室传来气音般的哼唱:
睡不着,醒不了
护士姐姐来陪我们好不好
林晚疯狂按着对讲机,却发现频道里只有沙沙的杂音。更可怕的是——她分明记得,204和205之间的墙壁里应该嵌着十厘米厚的钢板。
但此刻,那堵墙正传出指甲抓挠金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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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换班时,清洁工在204室发现了昏迷的林晚。女孩蜷缩在墙角,手里紧攥着一把染血的指甲钳。病床上,顾沐禾的约束衣完好无损,只是十指指尖都露着新鲜的粉肉。
"又是个被吓疯的。"主治医师叹息着翻开病历本,突然愣住——昨天的监控录像显示,整整一夜,两个病人都安静地睡着。
而此刻的205室,安言正对着单向玻璃微笑。他苍白的唇一张一合,看口型是在说:
"轮到你了。"
(疯癫终章·完)
[后记]
这对疯子最终在某个雨夜消失无踪。有人说在废弃游乐场的摩天轮上,见过两个相拥的黑影;也有人说那所中学的艺术节,至今仍在某个平行时空年复一年地上演。
而所有听过那首童谣的人,都会在午夜梦回时听见指甲敲击墙壁的声音——
哒、哒哒。
像心跳,像倒计时,像另一段疯狂故事的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