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扭曲缠绕成美丽的杀人艺术品。顾沐禾伸手触碰那个绳圈,感受到粗糙的纤维摩擦着指尖。
"足够他看清我们的脸。"她说。
安言突然笑了。他捧起她的脸,鼻尖相触:"我的小丑鸭终于长出獠牙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
体育老师哼着走调的歌谣推开门的瞬间,顾沐禾按亮了手电筒。刺眼的白光中,她看见那张油腻的脸从困惑到惊恐的转变——
就像慢放的电影镜头。
"是你们。。。"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变成滑稽的气音。
安言优雅地行了个礼,像个即将登台的芭蕾舞者:"演出开始了。"
黎明时分,清洁工发现了悬挂在单杠上的尸体。
体育老师的表情凝固在一种诡异的愉悦中,仿佛在生命最后一刻看到了极乐美景。他的手机屏幕还亮着,相册里那些偷拍的照片被删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段新录制的视频——
镜头摇晃的画面里,两只手共同拉紧绳索。一只骨节分明,一只纤细苍白。
视频最后定格在一张模糊的合照上:安言从背后拥着顾沐禾,两人戴着对方的手套,对着镜头比出剪刀手。
警方将这起案件与班主任之死并案调查。
而此刻的图书馆顶楼,顾沐禾正趴在安言膝上,任由他梳理自己的长发。他哼着那首改编过的童谣,手指偶尔擦过她后颈的皮肤。
黑天鹅,黑天鹅
鲜血染红芦苇坡
"下个月的艺术节。"安言突然说,"我报名了双人舞。"
顾沐禾抬头看他。
"《黑天鹅》。"他的指尖停在她突起的脊椎骨上,"我们需要一个。。。完美的谢幕。"
阳光穿透彩绘玻璃,在他们身上投下斑斓的阴影。顾沐禾数着他衬衫上的血点,突然明白了他所说的谢幕是什么意思。
她闭上眼睛,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