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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第2页）

他想起高中时两人拆装的收音机——周淮总说：“信号断了，我们就自己造天线。”

缉毒队根据周淮留下的线索突袭集团总部，却意外发现周淮被囚禁在地下室。他浑身是血，手腕拷着特制锁链，显然早已被集团首领怀疑。

“你三年前就背叛了我们！”首领举枪对准周淮的太阳穴，“不过没关系，你弟弟的命在我手里。”

林深瞳孔骤缩——周淮的弟弟周澈，正是警队三年前失踪的卧底！

周淮突然大笑：“你以为我这些年白活？周澈早就把核心证据藏在……”枪声骤然响起。

林深冲进门时，周淮已倒在血泊中，最后一刻将芯片塞进他掌心：

“深子……信号，接上了。”

审讯室的白炽灯下，林深反复播放周淮的录音。那些笑声、暗语、甚至他们少年时的对话被剪辑重组，最终拼凑出完整的证据链。

“他爱你。”陈薇将心理侧写报告推到他面前，“所有线索都指向他故意暴露自己，只为让你拿到一等功。”

报告里写着：周淮在每次行动前都会绘制林深最爱吃的桂花糕配方，实验室里藏着他偷拍的警队训练照片，甚至每次见面都会调整坐姿——只为不让林深看见后背的鞭痕。

林深攥紧勋章，夹层里的芯片终于启动。数据流涌入警方服务器，整个犯罪网络在屏幕上崩塌。

周淮的葬礼在梧桐树下举行。林深捧着勋章站在雨中，雨水冲刷着缉毒报告上被划掉的“嫌疑人”字样。他拆开勋章底座，芯片中最后一段录音响起：

“深子，别恨我。当警察的誓言和爱你的心跳，从来都是同一频率。一等功该属于你，因为只有你活着，才能继续照亮这座城市。”

远处，陈薇递来修复好的收音机。林深拧开旋钮，电流声里混入周淮年少时的录音：

“深，信号断了怎么办？那就跑向对方，直到重新连接。”

雾气依旧笼罩江城，但暗流已逝。林深将勋章别在胸口，转身走向警局——那里还有无数个深渊等待他去照亮。

一年后，林深在跨国缉毒会议上播放周淮留下的加密证据。屏幕上的数据流如星河闪烁，他轻声说：

“这枚勋章，属于一个永远无法站在光里的英雄。”

散会后，他回到老巷。锈铁门已被拆除，梧桐树下新建了缉毒纪念碑。他抚摸碑上“周淮”的名字，掌心忽然被塞进一颗桂花糕——巷口不知何时开了一家老式糕饼店，老板娘笑得眼纹弯如月牙。

林深望向老板娘模糊的面容，忽然想起周淮曾说过：“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会变成这座城市的一缕信号，永远与你同频。”

【周淮视角】

梅雨季的江城在暮色中发酵，潮湿的空气里藏着腐烂的腥味。周淮倚在锈铁门后的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麻将桌的边沿。

他听见脚步声从巷口传来——沉稳而急促，与记忆中那个总在梧桐树下踢足球的少年步伐一模一样。

门被推开时，他刻意将烟叼在唇角，赌桌上的筹码堆成小山。

林深警服上的警徽在灯光下刺眼，枪口对准他的瞬间，十年光阴在此裂开缝隙。

“老同学，来抓我？”

他笑得纹路更深，却瞥见林深瞳孔深处那道裂痕——那里藏着他们曾共有的誓言，此刻却成了深渊的入口。

周淮第一次嗅到深渊的气息是在警校毕业前夕。

弟弟周澈的失踪像一块烧红的铁烙在他心上：

黑鸦集团绑架了缉毒卧底，而警方迟迟找不到线索。他跪在空荡的宿舍里，攥着林深送他的警校合影，照片边缘已被冷汗浸皱。

“要救周澈，必须成为他们的人。”

他在深夜拨通黑鸦的暗网电话，赌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