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全的腿软了。
他认得那具尸体,那是周贵今。
可是……周贵今不是应该在黄金公司吗?怎么会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尸体突然动了。
它缓缓转过头,黑洞洞的眼窝“看“着郝全,腐烂的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来晚了……“
沙哑的声音从尸体嘴里发出来。
郝全再也忍不住,转身就跑。
他听见身后传来“咯咯“的笑声,还有树枝断裂的声音。
他不敢回头,拼命地跑。
雾气越来越浓,几乎要将他吞没。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追他,耳边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终于他看见了黄金公司的轮廓。
月光下,他看见院子里堆满了炼金用的坩埚和工具。
地上散落着一些金灿灿的颗粒,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周贵今的魂儿在半路上挡我的路,看来他已经知道今晚要死,已经惊动了他,我一进屋他就从床上爬起来,与我对打,如果那样,自己未见得打得过他。
你手上有石头,有斧头,一边还有黄载芳配合,何况刚刚看到的只是个鬼。
现在你要做的一切就是不能让一个鬼吓住。
屋里,黄载芳正紧张地等待着郝全的到来。
周贵今今晚格外兴奋,他说要好好“享用“她。
黄载芳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刀子,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稍稍安心。
显然这把刀子关键时刻是要派上用场的,万一郝全进屋后惊醒周贵今,周贵今与郝全对打起来,郝全一定不是他的对手,那个时候就要毫不犹豫地抽出刀子,从周贵今的背后扎进去。
还有一种可能,郝全进屋后,下不了手,又像前天那样退缩出去,到那个时候,一切就由自己来完成,不管不顾,直接用这把刀子扎进周贵今的心窝。
窗外的风越刮越大,吹得破旧的窗框“吱呀“作响。
月光被乌云遮住,房间里一片漆黑。
黄载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地敲打着胸腔。
郝全怎么还不来?
按照计划,他应该在一个小时前就到的。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响声,是郝全来了?
黄载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竖起耳朵,却再也没听见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