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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第1页)

。沃里克说:“如此境况,不如撤军,他日再图。”而笃布台却说:“我右贤王既率军渡河,岂可半途而废,稍待时辰,晕眩者即可清醒。”

说完,笃布台仍旧下令第二批士兵准备上船渡河,沃里克又说:“贤王不可因小失大,如此蛮干,我匈奴有全军覆没之危险。还是撤军另图为好。”笃布台听了,转身对沃里克说:“成败在此一举,我笃布台绝不轻退。休屠王若是不便的话,请率兵回营便是,我笃布台绝不埋怨。”

沃里克听了,连声叹息,仰天说道:“你我兄弟,情同手足,焉有临阵退缩之理?即使一败涂地,我沃里克也不能不守诺言。”说完,又转身对身后将士大声说:“愿随我渡河杀月氏者,即刻登船,若有胆怯者,径自返回。我沃里克绝不为难属下将士。”

笃布台见沃里克率先渡河,深为感动,面孔肃穆,抓住沃里克的手臂,用极其热诚的眼神,端详着沃里克的脸。沃里克也看了看笃布台,然后挣脱,走到河岸,第一个上到了船上。随后的将士们看到了,也一声不吭,以决绝的神态,跟在沃里克身后。

沃里克乘坐的船坞刚刚到达大河中心,天光徐徐开启,白昼的到来,使得河岸无所遮拦。此时,匈奴渡过河去的军士尚不到五千人。倘若月氏发觉,发兵来攻,渡河的军士肯定无一生还。这时,笃布台忽然才觉得了情况危险,但也无法再收兵。只是在心里向上天祈祷,保佑我匈奴将士顺利渡河,直捣莲花谷。

而不愿遇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在笃布台闭目祈祷之时,对岸的山岭之上,大批月氏军不知从何而来,呼喊着,站在对岸的山坡上,张弓射箭,渡河而去的五千兵士迅速散开,但又遭到了滚石和圆木的咂击。哀嚎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尚还在河中的休屠王沃里克等上千将士也受到了月氏飞箭射击,有的中箭落在滔滔大水之中,有的横倒在船板之上。沃里克看到士兵死伤,心中愤怒至极,挥着长刀,连声怒吼,左右击打飞来的箭矢。

右贤王笃布台在对岸看到此等惨况,满面羞怒,无计可施。沃里克见对岸渡河将士几被月氏射杀殆尽,命令中原船夫返航。就要到岸的时候,忽听得一声如狼似的长嚎,右贤王笃布台忽然拔出长刀,脖子一仰,刀刃划过喉管,喷出一股鲜血之后,笃布台犹如一块生硬的岩石,噗然倒地。

满身箭伤的沃里克也大吼了一声,船还没到岸边,即从船头提身一纵,飞落在岸上,抢步跑到笃布台身边,抱住满身血污的笃布台,大声喊道:“胜败何计,贤王何必轻生!”喉管断裂的笃布台睁开眼睛,努力说:“人言我匈奴不以胜败为荣辱,是其失察也。今我笃布台邀功冒进,尚未渡河,便遭兵败,实在有辱于我匈奴先祖,也有愧于大单于和休屠王。我死不足惜……只是……”话还没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众将帅见右贤王笃布台拔刀自杀,一个个脸露惊愕,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和大都尉等人围拢上来,站在笃布台的尸首周围,脸色凝重,蕴含悲伤。沃里克命令道:“就此撤军回营,河岸沿线,派人紧密监视。所造船坞,先令人封存起来。另,派人将右贤王尸首抬回驻牧地,先行禀告头曼单于,再厚葬。”众将领一个个转身,回到自己的部队面前,下令撤兵,浩浩荡荡的大军走在来路上,除了马蹄声和刀枪的碰撞声外,将士们一言不发,沉默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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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消息,不到中午,头曼单于就闻听了,坐在虎榻之上,半饷无语。从内心讲,笃布台率军作战,原意也是为逞我匈奴之威,想以雷霆之势,消减月氏锐气,其情可原。而兵败之后,带来的负面效应也是极大的,从此,月氏可无视我匈奴存在,长驱直入或者轮番羞辱,弄不好得向月氏纳贡称臣。休屠王沃里克联兵作战,英勇可嘉,但终究是私自听从右贤王之计,纠兵上阵,死罪不当,但活罪难饶。

头曼想到,这次兵败,给他个人带来的显著好处是:自己多年坚持的休养生息,韬光养晦政策是正确的,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会危及整个部族的生存发展。而最坏的情况是:西边月氏因了与羌人作战获胜,因而获得了大片的土地和人口,一跃而成为河西之域最强帝国,这次又大获全胜,持兵必骄,必然再行东进,掠我匈奴疆土、民众和牲畜。

不仅如此,倘若月氏来攻,北边的东胡也会趁火打劫,举兵东返,与我匈奴争夺多年前失去的驻牧地和疆土。数十年来,退却的东胡在老哈河和鲜卑山一带休养生息,无忧无虑,像匈奴最初从中原溃逃至西域时一样,一心繁衍壮大,数十年后,元气渐渐恢复。设若东胡和月氏一旦交相进击,夹在其中的匈奴便危在旦夕。以本族目前不足二十万控弦之士的力量,同时对抗两支虎狼之师,恐怕是难以胜任的。

想到这里,头曼惊出一身冷汗。站起身来,在宫内走了一圈儿之后,脸色沉郁,叫来左辅弼骨都侯都布拉齐,着令他立即召集贵人前来商议,特别要邀请左贤王呼衍能和休屠王沃里克。都布拉齐领命之后,仍旧站在原地没走,头曼回身看了看他,说:“为何还不去?” 都布拉齐说:“臣下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头曼说:“有话就说。”

都布拉齐俯身说:“左贤王兵败自杀,实乃咎由自取,不知大单于如何处置右贤王及休屠王属下将士?”头曼看了看都布拉齐,忽然笑了起来,声音极其刺耳。都布拉齐看着头曼,脸色发窘,模样尴尬,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笑完,头曼回身对都布拉齐说:“以骨都侯之见,该当如何处置?” 都布拉齐听了,躬身说:“臣下以为,沃里克毕竟为西提匈奴,自己说是亚克兰公主之后,但多年以来,我部无一人得见,今公然违抗大单于之令,擅自领兵配合右贤王笃布台进击月氏,而遭败绩。若不严加惩处,从今往后,大单于恐难以服众。”

头曼听了,对都布拉齐说:“骨都侯说的极是,但此事非同小可,不能草率行事,待我慢慢想来,或可在贵人会上加以商讨。” 都布拉齐听了,急忙又补充说:“小臣是为部族生存担忧,维护大单于尊严,至高无上的地位,绝无其他用意,请大单于明察。”说完,低了脑袋,眼睛使劲上翻,想看到了头曼单于的脸色。

头曼沉吟了一会儿,忽然看着都布拉齐说:“倘若由你出任休屠王或者右贤王,贵人们会不会反对呢?” 都布拉齐听了,急忙跪下道:“臣下绝不敢有觊觎王位之意。请大单于明察。”头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都布拉齐,转身说:“快去通知贵人们参加会议,此事稍候再议。”

都布拉齐急忙起身,对头曼说:“臣下这就去办。”说完,就退出大单于宫殿贵人们和左贤王、大将、谷蠡王、大都尉、千户和百户以上人等都来到了头曼的单于宫。大家坐定之后,头曼环顾了一下贵人和将帅们,说:“今日紧急请各位来到,有三件事情,一是右贤王并休屠王兵败,该如何处置;二是讨论右贤王人选;第三,我匈奴西有月氏强贼,东有东胡蛮族,如今被夹持其间,必受压制,请大家商议对策。”

沃里克听了,第一个站出来说,向大单于头曼说:“我军擅自出战,今遭重挫,罪在我,不在右贤王笃布台及众将帅。恳求大单于赐我一死!”说完,面色虔诚地站在原地,看着单于头曼,又看了看济济一堂的贵人和将帅们。左谷蠡王亚目亚、右谷蠡王素不拉泰、左大将军古力马、右大将军股拉姆齐、大都尉古古拉木见状,一起起身说:“休屠王沃里克智谋双全,且忠肝义胆,为我匈奴甘效死命,恳求大单于饶恕休屠王。”沃里克看众将为自己求情,说:“诸位大王、将军,我沃里克出兵不利,致我匈奴受辱,我唯有一死谢罪。”

沃里克话音刚落,都布拉齐忽然站出来说:“右贤王、休屠王违抗军令,擅自出兵月氏,遭致我匈奴声威大损,若仅如此,也情有可原,然此次败绩,必导致月氏东进,东胡回返,如此一来,我匈奴危矣!”

众人听了,一片唏嘘,交头接耳,说个不停,莫衷一是。头曼看到这种状况,站起身来,大声说:“休屠王并右贤王兵败,为我匈奴自与蒙恬大军作战以来最大败绩,致使我匈奴左右对敌,形势危急,然右贤王畏罪自杀,休屠王前来领罪,此二人本意是驱兵向西,攘逐月氏,拓展我匈奴疆域,其情昭昭,其心可鉴。休屠王英勇且具智谋,杀之可惜,但活罪难饶,依我匈奴族制,剥夺其驻牧地,在单于庭听命侯用。谷蠡王以下将士,每人削去一半驻牧地,以儆效尤。”

众人听了,觉得此议尚可,休屠王英勇善战,且匈奴正在用人之际,倘若杀之,对匈奴而言也是损失。左贤王呼衍能起身说:“大单于此议符合实际,休屠王虽兵败,但其勇谋在我匈奴无人,无人可出其右。随军作战的众将士,也是听命而行,今右贤王笃布台已自杀谢罪,足矣。”众贵人和将士们听了,齐声应和呼衍能道:“大单于和左贤王所言极有道理,我等赞同。” 沃里克向大单于头曼及众将帅、贵人们躬身说:“谢过大单于不杀之恩,谢过各位贵人和王侯求情及理解之情。”随后,回身,到原位坐下。头曼见大家意见空前一致。蓦然觉得了一种威严,遂正襟危坐道:“既然大家都持此议,此事就以此决定。而右贤王人选,大家以为哪位合适?”都布拉齐起身说:“臣以为,大单于次子拉祜共合适。”左贤王呼衍能也起身说:“骨都侯所言极是,拉祜共今年也是二十来岁了,臂力过人,作战骁勇,当是我匈奴之栋梁也。”这时候,巫师齐齐拉木忽然起身说:“大家可别忘了,拉祜共之外,还有大单于长子,现太子冒顿,此人五岁能骑烈马,八岁拉弓射箭,十二岁独身杀虎,体力不竭,勇谋过人。请大单于定夺。”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一章 重重危机

第十一章 重重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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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那个一出生,就嗷嗷乱喊,且咬伤自己手指的冒顿,头曼就有一种不祥之兆。仿佛整个身体悬空了一样,有一种摸不着头脑的晕眩感。齐齐阿木说完之后,站在宫殿一侧,刻意看了一下众位贵人和将帅们的表情。大多数人脸上显露的是惊愕之色。其中,大单于头曼的表情最为古怪,一动不动坐在虎榻上,眼睛掠过众人脑袋,直直地看着大门外守卫所持长矛的矛尖,左脸颊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像是正在厮打的两条蜈蚣。

巫师齐齐拉木注意到了,也顺着头曼的目光,看到了那枚尖利的矛尖。稍后,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头曼大单于的古怪表情,都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色。头曼忽然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声音悠长而奇怪,似乎携带了什么沉重的物质。一时间,宫殿内寂静若死,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好久,头曼突然开口说:“我以为,拉祜共任右贤王比较合适。当然,冒顿也很优秀,已立为太子,但久居单于庭,缺乏历练,过几年,再行任用也不迟。”

骨都侯都布拉齐见头曼开口这么说,便随声附和:“大单于说得极是,二位小侄都是我匈奴韬略之才,勇武战将。太子冒顿跟着大单于,日后必定会有所长进。待时机成熟,再行任命也不迟。”左贤王呼衍能和休屠王沃里克听了,觉得有点都布拉齐的话有点刺耳。沃里克转身,对都布拉齐大声说道:“骨都侯见缝插针,说得极为圆融,令在下佩服至极啊。”都布拉齐听了,知道是沃里克话中有话,但当着大单于的面,也不好意思反驳,便应诺说:“哪里,哪里啊,你我皆为单于之臣,为王解忧排难,乃本份之事。休屠王见笑了。”

说完,都布拉齐即退回原位。沃里克看了看,也觉得再无话可说,就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众人见头曼单于意在拉祜共,便随声应和道:“拉祜共沉稳老练,治军有方,出任右贤王,必定能够西抗月氏,东拒乱秦,振兴我匈奴。”头曼听了,忽然觉得这种现象是久违了的,自任大单于以来,贵人和将帅们之间,多的是分歧和不满,但自从左贤王笃布台和休屠王沃里克擅自用兵月氏遭败之后,贵人和将帅们似乎认同了自己“停兵罢战,休养生息”之基本国策,且对自己的意见和命令表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顺从。头曼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种唯我独尊的王者气概本来就是应当属于“撑犁孤涂大单于”的。

拉祜共见众人推举自己,便上前对头曼说:“多谢大单于眷顾,儿臣资历尚浅,能力欠缺,右贤王之位于我匈奴尤其重要,倘若有所闪失,岂不给我匈奴带来祸患?”头曼大单于听了拉祜共一番话,知道是在自谦,也没好意思说什么。巫师齐齐阿木开口说:“在下以为,拉祜共此番话中,有两点令人佩服,一是拉祜共心怀我匈奴,忧虑之情溢于言表,二是拉祜共知右贤王之位重要,必定会殚精竭虑,独挡一面,使我匈奴不受外敌侵扰。”

头曼听了这番话,正中下怀,环眼看着众位臣僚。左贤王呼衍能忽然起身说:“臣下觉得,拉祜共之言,颇有心机,言下之意,也正如巫师所说,实乃我匈奴之幸也。臣下愿与拉祜共左右壁垒,抗击月氏,狙击东胡,开拓疆土,使我匈奴再趋繁盛。”

众人见头曼、巫师和左贤王几位重臣都如此说,即便有不同意的,也不好再说,便随声附和道:“我等无异议,愿听从大单于安排。”头曼见众臣这么一说,便开口说:“那就任命拉祜共为右贤王,统领笃布台旧部,袭驻牧地,笃布台家小,前往单于庭,长子为辅弼骨都侯,家奴守卫,一律遂行。着令拉祜共即日启程上任。”

拉祜共急忙跪下,跪谢大单于。起身后,又转向众位臣僚,表示谢意。

议事完毕,头曼也觉得累了,起身,在座前走了几步,又大声说道:“除休屠王沃里克暂且留在单于庭外,其他王侯和将帅们即日回到各自驻牧地,尤其是左、右贤王,为防东胡月氏,需严密部署,加强防守,若再失策失地者,立斩不饶。”

各部大王和将帅们听了,同向头曼大单于躬身道:“谨遵大单于之令,属下告辞。”说完,各自退身出门。外面的大操场上,一时间人声鼎沸,马匹咴咴啸鸣,不一会儿,南来北去的草地之上,便纵驰了数支马队,扬起一连串的白色烟尘,消失在茫茫天地之间。

傍晚的日光落在阴山之上,若流淌的黄金。山下有了大片的阴影。枯干的树木像是一群僵死的士兵,站在山坡上,积雪肥厚的森林之中,已经传来了虎吼和狼嚎。这时候,平素不引人注意的单于宫殿顶上,忽然活跃着一个黑色的人影,像是一头豹子,几个闪回,从顶部腾跃而下。

而另外一个人,站在单于宫殿对面的森林边缘,手持桑木手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人隐没之后,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转身向着自己的营帐走去。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巫师齐齐拉木。在匈奴部族,巫师是掌握民族命运与精神信仰的通灵者。齐齐拉木穿过众多的帐篷,守卫见到了,虔诚地向齐齐拉木躬身问好。齐齐拉木回到自己的营帐,坐在宽大羊毛毡子上,长长的头发披在脑后。将桑木手杖放在一边之后,齐齐拉木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闭上眼睛,两片嘴唇急速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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