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勇一旁开口:“说点儿高兴的,侯府跟咱们没什么关系了,咱们自己也得活着,四喜里面空了,大柱又添了两个紫檀木雕,够雅够气派,我看倒比原来强。”
一提酒楼,张寡妇憋不住的笑:“丫头你是没看见,那个寿星刻的绝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书房里多了许多的笑声。
此时深宅大院里的几辆马车早已经离开多时。
昨晚潘燕一件纱衣罩体美艳不可方物,今早却成了她耻辱的标志。红纱衣早在一夜肆无忌惮的摧残下撕成破布条,在寒风中已经遮不住什么丑,如她破碎的人生。
此时的她如同一件被人抛弃的破衣,从早上到现在一动不曾动过,头发凌乱地披散着,几缕发丝贴在苍白如纸的脸上。眼神空洞而迷茫,失了往日的灵动与坚韧,嘴唇毫无血色,微微颤抖着,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诉说。
苦苦哀求了一夜,到此时已经叫喊不出声音,被掏空的身体只剩下一副满身淤痕的皮囊。
回忆起被人侮辱的那一幕,心就像被无数根针狠狠扎着。曾经,为了摆脱青楼的苦海,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攒够银子赎身,如今却又被打入了无底的深渊。
整个人哆嗦着蜷缩在角落里,双臂紧紧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抵御外界的伤害。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些不堪的画面,每一个细节都如恶魔般纠缠着她。
太傅在逼自己出手,不往这院子里添人,自己就得被人榨干精血彻底的沦落成一块破布。
苏清欢的名字在脑海里转了转,潘燕眼角滚落下两滴泪,那个干净的傻丫头为她儿子好好活着吧。
陈生三个女儿不二人选!还有……
小半个时辰后,三页长长的名单交给个婆子,自己喝下碗汤药,拖着副残躯进了间浴室,卖力的洗去一身的脏。
半夏坐在自己的房间,手上拿着个荷包,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取出一块碧玉坠,一副碧玉耳饰。
玉坠是一朵碧玉牡丹,玉质细腻干净,花开富贵。
一对碧玉耳饰,宛如两颗灵动的星辰。耳坠主体是水滴形状,上尖下圆,线条流畅自然,碧玉的色泽浓郁而均匀,仿佛凝聚了世间最纯粹的生机。
轻抚着两件物件,片刻后一一佩戴上,心头一片温暖。
傍晚时分,东城一座二进宅院的院门被人叩响,片刻后陈生走出来开了院门,门外站在两个差人。
陈生忙施一礼:“两位官爷何事?”
领头差人笑道:“恭喜恭喜,太傅大人已经将您三个女儿选去宫里,即刻就走,一女十贯钱”,递过来三十两银票:“这日后若入了皇上的眼,您就飞黄腾达了。”
陈生心头一悸:“爷,我就这么三个丫头……您可给草民留一个。”
“陈爷糊涂,一个干女儿又不是亲生的,她们进宫为婢搏个前程,您再养两个水灵的丫头也就是了,已经定下,一个也留不得”,官差脸色一冷:“此次人员多,陈爷速去领人,我们两个赶紧送进宫。”
拿着三十两银票陈生心头泛苦,摇钱树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