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鬼子此刻刚刚开枪打死一名战壕里的年轻战士,他来不及叫嚣,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了身后的李云飞。
他来不及拉动枪栓。
所以毫不犹豫的转身,随后举枪突刺,李云飞侧身闪避,却仍被刺刀划开左臂,军装“嗤啦”裂开,皮肉翻卷,血瞬间浸透衣袖。
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手一枪托砸在那鬼子的面门上,鼻梁骨“咔嚓”碎裂,整张脸凹陷下去,鲜血从那名鬼子的七窍喷涌而出。
李云飞咧着嘴,整个人狰狞的如同杀神。
他的血越发的滚烫了。
多年前的记忆,也越发清晰。
那是自己驻守在边疆的青春岁月。
高山上的哨所,真冷啊!
日子也是真苦。
高寒,缺氧,风吹日晒……最冷的时候,每个战友的手上,都满是冻疮!
他们驻扎在那里,一边感慨着祖国的大好河山,一边惦念着家里的亲人,但没有一个人后悔来到这里。
原因有两方面。
一方面是边防兵的待遇真的不错。祖国没有辜负他们。
另一个原因是这里需要他们!祖国的边疆,需要有人驻守!大好的山河,不能再被侵略。
他记得有一次暴雪夜。那是他入伍第一年,零下三十度的哨位上,睫毛结满冰霜,呼出的白气在羊毛围脖上冻成冰壳。班长把一块巧克力掰成六份,化在搪瓷缸里分给大家……
那是他这辈子喝过的最好喝的巧克力水!后来退伍转业,他做生意经商,吃过很多,号称全世界最好的巧克力,比利时布鲁塞尔的,苏黎世的,科隆的,利都灵的,宾夕法尼亚州好时镇的……
但他觉得那些巧克力都很一般。
都没有那一天的暴雪夜,班长分给他们的巧克力香甜。
……
而就在这时。
又是砰的一声枪响。
李云飞觉得自己的肩膀,一阵刺痛。
他的肩胛骨被子弹射穿,此时肩膀的位置,血渍呼啦的糜烂一片。
自己战壕的前方,一个鬼子,正一边拉动枪栓,一边咒骂。
“八嘎呀路!”
李云飞咧嘴一笑。
猛地开枪,扣动扳机。
他的枪栓早就拉好了,为的就是射击时,能比敌人更快。
但是因为肩胛骨受伤。
他没能一枪击毙那个鬼子,子弹只是打穿了那个鬼子的腹部。
那个鬼子腹部的军装,被鲜血染红,但他挣扎的还要抬起枪。
李云飞这一刻睚眦欲裂。
“杀!!!”
他再次咆哮,声音已经嘶哑得不成人声,却仍像野兽般狂吼着向前冲。
那名负伤的鬼子刚举枪瞄准,李云飞已经扑到他面前,左手一把攥住枪管往旁边一拽,右手刺刀“噗嗤”捅进对方腹部,再狠狠一拧,刀刃在脏器里绞了一圈,那鬼子发出凄厉的惨叫,跪倒在地,肠子从伤口里滑了出来。
但这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