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她泛红的耳尖,喉结动了动——自夺舍元彬以来,他见过太多爱恨嗔痴,却独独怕这双干净的眼睛。
郑斌转身勾住他脖子,发香裹着夜风灌进他鼻息:"水德星君也好,元彬也罢,我要的是眼前人。"
酒店的地毯软得像云。
元彬望着床头灯在她发间晕开的暖光,突然想起前世在广寒宫看的星图——此刻她眼尾的泪痣,比所有星辰都亮。
郑斌蜷在他怀里,指尖轻轻抚过他心口的水纹胎记:"他们都说你是神仙,可我知道,你会为志子生气,会为我买糖画,会怕我难过。。。。。。"
"那你呢?"元彬低头吻她发顶,声音哑得不像自己。
"我啊。。。。。。"郑斌往他怀里钻了钻,"我想要的认同,不是什么神仙的光环,是你说今晚糖画比蓬莱的冰雕龙好看,是你说别怕,有我在。"
月光漫过窗帘缝隙,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流淌。
元彬望着她沉睡的侧脸,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三百年前他护着小徒弟渡劫,五十年前他替元彬挡过车祸,此刻他突然明白,所谓仙途,大抵就是守着眼前人,看晨露凝霜,看春去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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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床头柜上的手机同时震动。
元彬和郑斌几乎同时睁眼,屏幕蓝光映得两人眼底发亮。
郑斌伸手去拿手机,元彬却先一步按住她手背——那震动频率,是南都特有的紧急联络方式。
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躲进云里,夜色突然沉了几分。
床头柜上两部手机的震动声像催命符般刺耳。
元彬指尖刚触到手机,屏幕便亮起菲菱的视频通话,画面里徐娇娇正抓着一叠文件在她身后来回踱步,两人眼下都泛着青黑,显然熬了整夜。
“元董,南都出事了。”菲菱的声音带着颤音,镜头突然被徐娇娇抢过去,“半小时前,南都中心医院接收了三十七个昏迷病人,症状跟三个月前云州那起灵毒外泄的病例像极了!可这次……这次连监测灵气的罗庚盘都炸了三个!”
郑斌原本搭在元彬腰上的手猛地收紧。
她凑过来看屏幕,正瞧见徐娇娇身后的监控画面——急诊大厅里,穿病号服的人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护士举着输液管僵在原地,连氧气面罩都掉在地上。
最诡异的是,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的手背正渗出细密的冰晶,在灯光下泛着幽蓝。
“现在有多少人感染?”元彬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玄铁。
他上辈子见过太多天灾人祸,可这种连法器都失控的状况,还是头回见。
“初步统计一百零二个,还在往上窜。”菲菱的指尖抵着太阳穴,“更麻烦的是,市修协的李会长刚才联系我,说他们布在紫金山的聚灵阵突然倒转,现在整座山都被雾气罩着,无人机飞进去就失去信号。”
郑斌突然握住元彬的手腕。
她修炼的是离火诀,掌心本该温热,此刻却凉得惊人:“我刚才用灵识扫了眼南都方向……那里的灵气像被搅浑的水,有股子说不上来的腥气。”
元彬低头吻了吻她发顶,动作极轻,像在安抚又像在告别:“我得立刻赶回去。”
“我和你一起。”郑斌翻身下床,睡衣滑落在地也顾不上捡。
她从梳妆台抽屉里摸出块羊脂玉牌,指尖咬破挤出一滴血,玉牌瞬间化作青锋剑,剑身嗡鸣着悬在半空。
这是她师傅临终前送的本命法宝,平时连元彬都少见她用。
元彬替她系好睡衣纽扣时,指腹擦过她锁骨处的朱砂痣——那是三天前他用冰魄给她点的,说像落了颗星子。
此刻星子还在,可两人眼里的温度都散了,只剩急火在烧。
“抱紧我。”郑斌跃上剑背,转身拉他入怀。
青锋剑刺破夜色的瞬间,元彬闻到她发间残留的栀子香,混着剑身上未散的血锈味,像极了前世在战场捡回小徒弟时,她怀里的药香混着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