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顺着纹路游走,将整座矿脉的灵气缓缓引向中央。
等阵法完成时,岩壁上的纹路已泛出幽蓝的光,像深海里的珊瑚。
"这样提炼铜精,效率能翻十倍。"元彬摸着岩壁喃喃,小五趴在他肩头,尾巴尖轻轻扫过他耳尖。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江瑜发来的消息:"航班落地了,我在南都家里煮了你爱吃的莲藕汤。"
元彬望着洞外渐沉的夕阳,突然想起今早离开医院时,顾艳丽攥着他的袖子说:"元先生,我替我爸给您磕个头。"他当时扶住她,说"不用",可此刻望着矿脉里翻涌的灵气,突然有些明白水德星君当年为何总说"修仙者的剑,要先斩断人间的苦"。
"明天回南都。"他给江瑜回消息,指尖在"想你"两个字上顿了顿,最终发了个猫咪蹭头的表情包——小五正用脑袋拱他手腕,倒像是在催他。
离开矿洞时,陈贤柱还守在洞口,手里捧着保温杯:"热水,喝两口?"元彬接过来,水温刚好,是他习惯的温度。
"这矿。。。。。。"陈贤柱犹豫着开口,"您打算怎么处理?"
元彬望着远处被夕阳染成金色的山梁,想起今早郑爸爸在电话里说:"你妈又在翻你高中的奖状,说要裱起来挂客厅。"他笑了笑:"先炼点东西,剩下的。。。。。。"他没说完,风卷着沙粒灌进领口,倒把后半句给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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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元彬躺在矿场临时招待所的床上。
小五蜷在他枕边,发出均匀的呼噜声。
他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月光,神识再次探向矿脉——那抹赤金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隐隐发亮,像颗埋在土里的种子,正等着春天。
他想起温老师临终前说的话:"小彬,有本事了就多帮衬帮衬难处的人,别让他们觉得这世道凉。"此刻矿脉里的灵气顺着阵法流转,在他识海里映出一片暖光。
元彬闭了闭眼,突然觉得,或许等这矿脉的灵气榨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矿渣。。。。。。可以留给家里人。
毕竟,他总该给爸妈留座山。
矿场招待所的窗棂被晨风吹得轻响,元彬掀开薄被坐起时,小五正用爪子拨弄他落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屏幕亮着,显示着凌晨三点郑爸爸发来的语音:“小彬啊,你说让我当那铜矿的法人代表……爸就是个退休工人,能行吗?”
元彬笑着回拨过去,电话刚接通就听见母亲在那边喊:“老郑,小彬的电话!”
“爸,您当年在厂里管了二十年仓库,账算得比计算器还准。”元彬靠在床头,望着窗外泛白的山尖,“这法人代表就是挂个名,具体事务有李久成盯着。您就当……帮我看着家里的产业,成不?”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父亲刻意压低的声音:“你妈把你高中的三好学生奖状擦了八遍,非说要裱在矿场办公室。”元彬笑出声,小五趁机跳上他膝头,肉垫正好按在免提键上。
“小彬啊!”母亲的大嗓门炸响,“你爸说那矿要留给我们老两口?咱可不要什么山,你把自己照顾好……”
“妈,等您和爸去矿上转一圈就知道了。”元彬摸着小五的耳朵,“山脚下我让人盖了栋小洋楼,院子里种满您爱喝的金银花。”
那边突然没了声,元彬能想象母亲正抹着眼泪捶父亲后背。
他低头看表,七点整,陈贤柱的电话准时打进来:“元先生,国土局的批文下来了!采矿范围扩大的手续也走完了,您看什么时候签转让协议?”
“十点,梅城酒店会议室。”元彬翻身下床,小五“嗖”地钻进他外套口袋,“另外,让顾艳丽也来。”
顾艳丽来的时候眼睛还是肿的。
她攥着个磨旧的帆布包,里面装着张叔的诊断书——老人今早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儿子跪在元彬办公室门口磕了三个响头。
“元先生……”她刚开口就被元彬打断。
李久成推着文件车走进来,最上面的股权转让书上,“顾艳丽”三个字的位置空着,股权比例栏写着“百分之五”。
“这矿实际储量是资料的三倍,按当前铜价算,投产后年利润能破亿。”元彬指尖轻点股权书,“百分之五够你给张叔换进口药,供小宁上最好的中学。”
顾艳丽的手指在股权书上微微发抖。
她想起昨晚小宁举着作业本问:“妈妈,元叔叔是不是超人?”此刻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元彬肩头,他白衬衫的袖口沾着矿洞的岩粉,倒真像小宁画本里穿白披风的英雄。
“我……我签。”她抓起笔,眼泪啪嗒啪嗒砸在纸上。